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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旁人，他定然不会受伤。

而他之所以忍受秦家人，也是为了不让秦家人迁怒自己，报复到她身上……

如果没有她，秦亦舟根本无需忍受这些，他可以脱离秦家，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再也不想做他的累赘了。

秦亦舟不知道黎小鸭的心思，只当她还在担心自己，只能沉默的抱着她让她安心。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措辞：“我听说6月12日，盛玉霄要和秦念露结婚了？”

黎小鸭身子一僵，缓慢松开了手，装作平静回：“是啊，泽宸喜欢她，他们两个很配。”

秦亦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戳破她的伪装：“那姐姐呢？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

“……”

黎小鸭沉默了瞬，才低声开口：“喜欢，可也只是喜欢。他那样的人，只有秦念露才配的上。我不行的。”

她的话让秦亦舟再无话可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姐姐很好，是盛玉霄不配你。”

黎小鸭听着，心里滚烫，却没再说话。

只是拿过一旁的药酒，熟练的给秦亦舟按摩着。

等到秦亦舟回学校之后，黎小鸭心中盘算着她剩下的天数，第二天天一亮便过去了医院。

医院。

黎小鸭看着宋诺，哑声问：“宋医生，如果我买些药吃的话，能不能多活一阵子？哪怕让我过完6月12也行。”

那天是盛玉霄和秦念露的结婚日。

宋诺摇了摇头：“太晚了，你现在的病情就算是住院治疗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样的结果黎小鸭不意外，只是有些难过。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她始终要带着遗憾离开。

不过幸好，她还能挨过秦亦舟高考。

唐氏集团楼下。

黎小鸭在地下停车场等了很久，才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伸手拦住了要离开的盛玉霄。

男人脸上染了一丝薄怒，他以为那天回答完她的话就算结束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跑到这儿来纠缠。

盛玉霄冷着脸不愿意理会她，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黎小鸭一急，连忙扯住了他西服一角，却在看见男人眼中的嫌弃和厌烦之后，立刻松了手。

嫌弃的目光自己在秦家见得许多，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尖锐刺骨。

她不愿再看，张了张唇：“如果一切都能回到最初该多好……”

至少那时候，他还能笑着对她说一句祝愿，而不是现在这样冷眼相待。

盛玉霄莫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她目光复杂：“你说什么？”

黎小鸭却没有回答，将所有的情绪压下，然后将一直带着的项链取下。

“你当初给我这项链的时候，曾经说过你会答应我一件事，现在还算数么？”

盛玉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你想要什么？”

黎小鸭见他的反应，心中发苦，却还是开口提了要求：

“你和秦念露的婚礼，我要当唯一的伴娘。”

第五章 回不到初见

盛玉霄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个带着寒意的笑容。

“伴娘？你是真的想当伴娘还是想借此破坏我的婚礼？”

他的质问来的突然，黎小鸭愕然失声。

她没想到，盛玉霄会这么依誮想自己。

黎小鸭连声解释：“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当一个伴娘。”

她只是想要看着他得到幸福。

像小时候借着秦念露生日祝福自己一样，她也只是想站在那个台上，在他对秦念露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在心里默默的跟一句‘我愿意’。

黎小鸭清楚，自己这样隐秘的心思不能宣之于口，她只能是将项链塞进了盛玉霄的手中。

“就当我求你！”

项链微凉，落在掌心驱走夏日的躁。

盛玉霄眼底氤氲着莫名的情绪：“你想好了？只用这项链换这个要求？钱也好，房车也罢，你换一个我也会答应你。”

他的话如刀刺着黎小鸭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扯动着唇角，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好了，所以你答应吗？”

盛玉霄眸光一沉：“婚礼那天，我会让人带你过去。秦小姐请记住自己的话，如果婚礼因你出了意外……”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黎小鸭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威胁。

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盛玉霄已经上车离去。

而那条沾染了他温度的项链就这么“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那一声很轻，可落在黎小鸭心中犹如雷鸣。

她连忙蹲下身将项链拾起，再抬眼，却只能看到盛玉霄驱车离去的尾灯。

不过几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黎小鸭不知道，不明白，却无人可问。

地下停车场冷气十足，冻的人发抖。

她慢慢站起身，眼前又是一阵发昏，手脚一阵脱力。

许久，黎小鸭缓过来，慢慢走出了停车场。

外面阳光刺眼，她抬头看着，恍然明白，她和盛玉霄，再也回不到初见的时候了。

秦家。

下午没课的秦亦舟在下人房等了很久，才等回了黎小鸭。

他看着她灰败的脸，眼底闪过心疼：“姐，你是去找他了？”

黎小鸭没有回答，沉默的坐在一旁出神。

秦亦舟见状轻叹一口气，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整个人看上去乖巧可爱：“姐……”

黎小鸭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勉强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我去找了他，说要当他们婚礼唯一的伴娘。”

秦亦舟闻言，倏然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他还是忍了回去，抬手盖住她的眼。

“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帮你挡着，谁也不会知道。”

闻言，黎小鸭鼻尖一酸，却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没什么哭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秦亦舟看着，慢慢撤下了手：“不去了好不好？我不想你难过。”

他的姐姐那么好，凭什么要为了盛玉霄悲伤难过？

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别人，那该是怎样的心痛。

黎小鸭知道秦亦舟为什么这样，她伸出手握住他，将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舟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可这是姐姐的心愿，我和他没有可能，能站在婚礼台上看着他结婚，我很高兴。还有你，你要好好的，就算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亦舟闻言心莫名一慌，反驳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一定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姐弟两个人一辈子不分开！”

“人总是要长大的，娶妻生子，我也要嫁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分开。”

黎小鸭攥着他的手，描述永远不可能出现的画面：“等你考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你就该去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这几句话，在秦亦舟心底划过涟漪。

一种心疼感排山倒海得从心底蔓延，秦亦舟一瞬不瞬的看着黎小鸭，喉间发涩：“我会努力赚钱的。”

第六章 积压的委屈

傍晚的风吹过，柳蔓飘飘。

黎小鸭目送着秦亦舟进了学校，转身往秦家回去。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弟弟。

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现在说，最起码让他有个准备，总好过自己真的濒死才说这些，让他无法承受。

翌日。

黎小鸭从床上依譁爬起，浑身无力。

胃癌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她甚至吃不下饭。

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吃些东西。

刚开门走出下人房，黎小鸭就看到一个佣人堵在了面前：“老太太在客厅等你，有话跟你说。”

黎小鸭愣了下，跟在她身后过去，眼中满是疑惑。

秦老太太向来不喜她，又怎么会有话和自己说。

客厅。

黎小鸭刚走过去，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