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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想要弄清楚，皇上跟姜九越之间的关系，可如今死无对证。

“唉。”沈阿淮叹了口气，“虽说我嘴上嫌弃哥哥，可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明白，所以阿淮，更要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只有这样，生性多疑的皇上，才不会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条线上。

陆卿卿安抚了许久，沈阿淮不敢逗留地太长，急匆匆地又回了宫中。

她素来听陆卿卿的话，姐姐说了怎么样，她就必定怎么样，不会乱来。

路过殿前的时候，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烬，满身的血，沈阿淮的心惊了一下，站在原地。

浑身瑟瑟发抖，眼泪水不由得落了下来。

嬷嬷提醒道：“娘娘，有些事情，该忍则忍。”

“可是哥哥他没有做错，凭什么？”沈阿淮有些恼了，“我……我……”

沈阿淮气急攻心，明明想得明白，可看着兄长如此受苦，沈阿淮心底亦是格外的难受！

她走到沈烬的面前，神色淡漠，将之前那些眼泪藏住。

“哥哥后悔吗？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阿淮。”沈烬的嘴唇都裂开了，脸色很是难看，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雨水夹杂着伤口，特别的狼狈。

沈阿淮清冷一笑：“其实哥哥也不无辜啊，对她那样的信任，放任她欺负卿卿姐姐，你也是罪人。”

沈阿淮有气，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沈烬偏听偏信。

她蹲下来，一改往日的模样，变得尤其陌生。

“我恨不能亲手杀了她，哥哥，助纣为虐，她仗着你在外狐假虎威，你是她的保护伞，所以你也不是清白的，这一顿，你该受着的。”

沈阿淮说完之后，潇洒的离开，她想要替陆卿卿讨要一个说法。

但事情木已成舟，再怎么说道也是徒劳。

沈烬跪在那儿，思绪在飞，他的确做错了，无条件信任姜九越，做出了很多伤害陆卿卿的事情。

“对不起。”

殿内，皇上的脸色骤变：“只是说了这些吗？贵妃娘娘不曾替她的兄长求情。”

“她说，沈大人是活该，是欠了小夫人的。”

“啧，朕的爱妃当真是爱憎分明呢。”皇上笑了笑，并未再多问，“去问问沈烬，知不知道错了。”

说完，身侧的海公公急匆匆地跑到外头。

“沈大人，您再怎么样，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就告诉咱家，姜小姐的尸体在哪里吧？”

海公公也为难，沈烬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他轻声道：“我不知道。”

“大人这又是何必呢。”海公公叹了口气，“皇上也不会怪罪您的，只是这件事情好歹得弄清楚，那也是皇上的子民。”

海公公费劲口舌，却依旧没能说动沈烬。

就这么一直从白天跪到了黑夜，不曾有任何动摇。

沈烬坚若磐石一般。

皇上倒是狠绝，在入夜的时候，宣召了谢止昀跟陆卿卿入宫。

看着他们两人从面前走过，沈烬的眼神之中闪动着一丝难言的情绪。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谢止昀倒是热络，跑上前去，“您没事吧。”

“走。”陆卿卿淡漠出声，“什么事情你都要凑热闹，当心把命看没了。”

“不是，再怎么也是老朋友了，关心关心怎么了？”

谢止昀纳闷了，陆卿卿居然如此的冷漠，老相好在眼前被折磨成这样，居然连关心都没有一句。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谢止昀一路唠叨：“到底怎么了回事啊，沈大人不是御前红人吗？”

“嘘，聒噪。”陆卿卿的余光瞥见那摇摇欲坠的男人，快要坚持不住了，却还跪在那里。

嘴巴倒是硬气。

听说皇上废了不少劲，也没能问出姜九越的尸体。

二人进了大殿，当即跪下。

“起来吧，无需行礼，自我朝开朝依赖，谢家便是侯爵之位，可如今老侯爷做出这样的事情，唉，朕甚是心痛啊。”

第75章 嘴硬心软

皇上不过说了一句话，陆卿卿就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于想笑。

“朕觉得，谢家侯府的传承不该丢了。”

“皇上说的是。”谢止昀的心底也不舒服，可父亲做了那样丢脸的事情，他们也着实没有办法。

皇上的视线落在谢止昀的身上：“都说吾辈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小侯爷可愿意报效朝廷？”

陆卿卿的心一瞬间悬了起来，要个草包报效朝廷，这不是让谢止昀去送死吗？

“臣愿意的。”

身侧的陆卿卿伸手拽了拽谢止昀，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该应允的。

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如今沈将丨军的军营在扩张，朕瞧着小侯爷资质不错，是可以考虑入他麾下，怎么样，小侯爷？”

皇上看向谢止昀，话已经说出口了，谢止昀这一下脸色都变了。

哪里都能去，怎么偏偏就要去沈烬的手下？

“大丈夫自当报效朝廷，朕相信你。”

谢止昀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如今想要拒绝也是来不及。

陆卿卿左右为难，可看着这样的谢止昀，倒也不想开口了。

“是，皇上说的对，臣愿意前往。”

真是个蠢货，如此意气风发，殊不知被人挖了个坑，狠狠地往里跳。

“若是能建功立业，这侯府的爵位，朕倒是可以替你们保留。”

“多谢皇上。”

从大殿内出来的时候，一侧的谢止昀一直在说话，慷慨激昂的。

陆卿卿揉了揉眉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在故意为难你，你这样的身板去军营，不得废了，能活着回来？”

“你小看谁呢，陆卿卿。”谢止昀气着了，但他不是陆卿卿的对手，“我也有一颗报效国家的心，别看我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我也知道什么叫家国情怀。”

“陆卿卿，你笑什么？你笑得太大声了。”

谢止昀有被羞辱到，他追着陆卿卿跑过去，怎么都要跟陆卿卿解释清楚。

他是因为内心还有抱负，所以才答应的。

跪在殿前的沈烬听着他们嬉闹声，心底很不自在。

几乎是死咬着牙。

海公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沈烬神色变化，今儿被打成那样，还一声不吭，可如今呢，倒是脸色阴郁的可怕。

皇上还是厉害的，料事如神。

“你且等着看吧，没准还能捞个大将丨军，到时候你就高攀不起。”

陆卿卿听着这不自量力的话，无奈的很，她只知道往前那条路并非谢止昀能行的。

皇上故意将谢止昀放在沈烬的手里，无非是想要挑起他们的矛盾，可是陆卿卿却是想笑。

恐怕在沈烬的眼中，谢止昀都不够资格出现。

天气冷了。

风吹过，卷起树上的落叶，哒哒哒作响。

殿内，皇上把沈烬宣了进来。

“沈爱卿也不必怪罪朕，朕也是没有办法。”皇上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若是死了没有交代，朕也说不过去，是吧？”

“呵，皇上有什么便直说。”沈烬催促道，他如今身上也麻木。

皇上看向沈烬：“朕最后在问一次，到底是谁杀的姜小姐？”

“皇上说笑吗？”沈烬轻声道，“她只是自己走了，为什么要肯定她已经被杀了？”

沈烬不承认姜九越已经死了。

“是吗？”皇上看向沈烬，两人之间对视一眼，“可朕怎么听说，姜小姐中毒身亡，看来这坊间传闻不可尽信。”

“越越只是探访旧友，并没有死，皇上下一次还是问清楚为好。”

沈烬死不承认，这城内也找不出姜九越的尸体，皇上自然不好继续。

但他依旧不痛快。

之前刺杀的事情没能将沈烬拖下水，如今这件事情同样被他逃了。

“朕乏了，沈大人往后谨言慎行，此番全当买一个教训。”

“微臣知晓。”沈烬起身，踉跄了一步，他的步子不太稳，但心中已经明了。

沈烬的脸色并不怎么爽快，走出来没一会，苏苏便跟了上去。

“主子，小侯爷跟陆小姐在宫外等您。”

沈烬淡淡地应了一声，本还疼得快死，可如今脚步也快了，生怕会让陆卿卿多等一会。

他走到面前，就听到谢止昀一声笑。

“我死了也不拖累你们，到时候马革裹尸，草席一卷就好。”

“挺好，连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那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陆卿卿惯会怼人，沈烬听到这话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

听到身后的笑声，陆卿卿紧绷着身子，转身便看到了满身是伤，脚步踉跄的沈烬。

“沈大人健步如飞，看来也没什么要紧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谢止昀从袖子里拿出药膏，“这是侯府特制的药膏，对这些伤很友好的。”

谢止昀推开陆卿卿，将药膏递给了沈烬。

男人没接。

“是陆卿卿准备的。”

沈烬接了。

“啧。”陆卿卿沉声，“我可没这么好的心，谢止昀，你别整这些让人下不了台面的事情。”

谢止昀轻声道：“沈大人这次因为你受了无妄之灾，你说两句软话会死吗？怎么跟仇人似的，真打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谢止昀数落了两句，对上沈烬又是一副谄媚的模样。

“沈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这样，嘴硬心软。”

“咳咳。”沈烬清了清嗓子，“我收下了，多谢你们。”

沈烬说完之后，径直离开了，谢止昀怕他生气，急匆匆地跟上去。

“陆卿卿就这脾气，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你再说一句她的不是，试试？”沈烬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