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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阿相从慕淮口中听到柳絮这个名字，问道。

韩灼同时也望着他。

“嗯。”慕淮也不想多说。

“淮哥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久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你当然不知道。”慕淮回答一句，但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韩灼轻咳一声，“不久之前是多久？”

“就是不久之前。”慕淮微微一笑，故意回答着韩灼的问题。

话落，韩灼和谢相突然都笑了。

此时韩灼端起案几上的冷茶再喝两口，将干涩的嗓子润了润，才踩着飘忽的步子出了山海苑的门。

谢相还想着让我们多坐一会，但慕淮没有同意，似是有些着急。

一路回谷，慕淮很少说话，韩灼总觉得眼皮一直在跳，

她心慌得厉害。

回到神医谷之后，慕淮又若无其事一般，带着她到亭子里喝喝茶，聊聊天。

平常到太普通了。

倒是让她更心有余悸。

那会在亭子里，慕淮突然朝着韩灼伸出手来，他贴在她胸口的滚烫的手渐渐冰凉，眼中灼灼的光辉也渐渐暗淡，只余一派深沉的黑，半晌，移开手掌缓缓道：“阿灼，来世，你定是我的。”

慕淮从来都没明确表示过她对他的爱意。

这应该是第一次，同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看着慕淮一天一天更苍白的脸，却无能为力。

每次看到慕淮或许走路都走不稳，却还强颜欢笑，给自己找一些听起来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

韩灼应下了，“好，下辈子我等着你。”

第42章

韩灼和药童一起在神医谷里给慕淮造了一个墓。

她陪着慕淮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便同神医谷内的药童告别。

韩灼不能在谷内待的太久，毕竟眼下西周和大歧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她不能一直留在这。

韩灼出谷时，便遇上了顾凌泉留在山谷外的手下。

“皇后娘娘。”

她稍愣，也知道顾凌泉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她问：“陛下现在人在哪？”

“皇后娘娘请跟属下来。”

韩灼一路跟着他，到了边疆的一处军营。

军营四边都是山，伤员一个接着一个被军医抬了进来。

她皱着眉，上前找了顾凌泉。

顾凌泉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在因为她去了神医谷这件事而生气。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领着他们到了一处边疆的树林。

在丛林的半山腰，可以看到对面西周的军营。

只是刚站在那没多久，西周的刺客便从树林各处跳了出来。

轻语急剧地喘着气，一直往山林深处跑，心里想道：“我这里造了什么孽啊，本来就没吃饭没力气，要是被追上了，还得死在这群刺客的手里。”

顾凌泉突然停下，韩灼感觉到顾凌泉紧紧握紧的手，“怎么了？”

“我们走不了了。”顾凌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担心。

闻言的轻语瞬间崩溃。

顾凌泉给了轻语一个眼色，随后他们渐渐地尽量走开一点，免得被西周的刺客一网打尽。

他转过头看了看韩灼，他的眼神像是在询问什么，带着犹豫不决和担心。

而韩灼则温婉一笑，点了点头。

这时，本来相握住的手渐渐松开，走到距离顾凌泉两米左右的对面，他们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

忽闻一声狼地长啸。

顾凌泉眉头一皱，没想到西周的人居然还在这里养了狼。

随即狼人开始袭击，狼举起爪子轻语拿剑横挡，随后两侧又各来一只，他右脚一踏，同时也借助着前面那只狼的力量，踢着它的胸口。

在空中打一个后空翻，再两脚踢翻两侧的狼，在稳稳落地的同时，一剑横起，那两只狼就变成了两截。

后面的那只再次冲来，一眨眼间，轻语已将剑穿入它的胸膛。

韩灼前方以及后方皆有狼，她微微侧看，缓缓后退。

那三只狼渐渐走近，爪子开始蠢蠢欲动。

突然，它们开始同时攻击，韩灼脑子灵光一闪，准备使用藏在手腕上的袖箭。

忽然间她凌空而起，那三只狼人便撞在了一起，韩灼从它们后方落下，随后转过身，韩灼拔动袖箭中的蝴蝶片，梅花袖箭就像闪电般向狼人飞去，猛得击中要害，三只全部倒地。

顾凌泉则缓缓举起剑，一剑插进了狼人的身体里。

那些狼在痛苦地嗷叫着，没过多久，地上就多出了一批狼的尸体。

西周的刺客连一个都没有现身。

韩灼不禁怀疑，西周的刺客是在利用这些狼来消耗他们的体力。

到后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43章

“这些人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

韩灼笑了笑，耳朵微动，抬手拨动蝴蝶片一气呵成。

一箭便射向了树上一处昏暗的地方。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轻语缓慢地向他靠近，查看了一眼他确定断了气之后，才向顾凌泉示意。

顾凌泉走近了些，轻语搜了搜他身上的东西。

也只搜出了一对飞镖，上面是淬过毒的。

轻语不禁看了一眼韩灼，感叹道：“皇后娘娘，您的这个武器上一次是淬了麻药，这一次杀伤力这么大，直接把人……”

韩灼轻笑着，“因为对付这些没有价值的西周刺客，还是杀了比较好。”

片刻之后，他们寻了一处山洞坐下休息着，韩灼说道：“轻语，你们有没有随身带着药？”

轻语也明白了韩灼的意思，立刻起身道：“带了。”

韩灼点了点头，接过轻语手里递过来的药品。

然后把药瓶的瓶塞拿出来，靠近顾凌泉。

待轻语把东西递过来，就出去守门了。

轻语走后那一瞬间，顾凌泉便脸色突变，严重的咳嗽了几声。

韩灼皱了皱眉，本以为顾凌泉的身上就受了一点抓伤，但是她伸手去给顾凌泉把脉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很不对劲的地方，问道：“怎么回事？你的脉象这么又乱又虚弱？”

顾凌泉缓了缓，才用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说道：“应该是那爪子有点问题。”

“爪子？”

韩灼特意重复了一遍，还提高了声音。

为的就是让外面的轻语听到，好派人去查一查那个狼爪子上面是不是有问题。

顾凌泉极速喘着气，只可惜韩灼只会最简单地把脉，不会查这些毒到底是什么。

更不会医治。

若是这个毒会危及生命的话……

“你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吗？”韩灼追问道。

顾凌泉摇头，“就是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有别的。”

韩灼帮顾凌泉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地给顾凌泉上着药。

她在洞内生起火后，让顾凌泉休息一会，自己出去找了苏羽。

“你认识药草吗？”

苏羽想了想：“平时我中毒，也是在山上采药的。”

若是从前的韩灼，她自己一个人上山采药也没有问题。

现在的韩灼，是没有这个能力了。

苏羽没过一会就把药草采了回来。

韩灼捣了捣了药草，最后敷在了顾凌泉的身上。

深夜子时，外面下起了雨。

顾凌泉突然起身，站在了洞口处。

韩灼也跟着追了出去，站在他的身旁，细密的雨水砸到他的眼睫，汇聚成豆大的水珠，而后坠落。

她有些生气，道：“陛下，您的伤刚好，淋雨做什么？”

顾凌泉喉结浅浅滑动，声音很轻：“阿灼，你是在关心朕吗？”

没一会，顾凌泉地膝盖一软，扶住洞口才稳住身形。

“你怎么了？”韩灼问。

他的喉结上下轻滚，眼角被不知什么东西熏上了点红：“膝盖痛。”

“膝盖？”韩灼还以为他是膝盖受了伤，但是掀开一看，里面根本一点伤都没有。

韩灼还以为顾凌泉在骗她，猛地把他的衣裳甩开，“你膝盖没受伤。”

顾凌泉摇头，竟有些委屈：“不是，是膝盖是旧疾。”

“朕，去了一趟西禅寺。”

西禅寺？

韩灼欲言又止，想起西禅寺那一千个台阶。

她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

顾凌泉没有回答，只是他垂下眼，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声音低哑至极。

“只是阿灼，你还是不愿意同朕一起。”

随即韩灼看向了顾凌泉喊疼的膝盖，似乎明白了什么。

韩灼轻哼一声，扶着顾凌泉进入了山洞。

“知道自己的膝盖有伤，还要在外面淋雨，陛下是不怕自己这双腿废掉？”

顾凌泉仿佛在韩灼的语气中听出来她的生气，心里悄然升起一顿愉悦。

韩灼端起药碗，一点一点地喂给顾凌泉。

她真的从未看懂顾凌泉，顾凌泉分明说过，不爱她。

却偏偏在她消失之后，去西禅寺跪一千台阶求缘。

但是缘分，应该是自己争取的。

第44章

顾凌泉亲临边疆的行踪，是可以暴露在外的。

他早就准备好了让西周的人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

而正面，则派了韩老将军和一些探子进了西周的军营。

用了韩灼当初用过的方法，烧了西周的粮草。

韩老将军再带着人冲锋。

很快，西周就被韩老将军给攻破。

顾凌泉身上的毒在和韩昀汇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