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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命，要死……

　　萧衍紧紧握住拳，不能动手，绝对不能……

　　他后退一步，声音不自觉低下去：“我知道她没死，告诉我，人在哪里。”

　　白郁宁却是一愣，姜小梨没死吗？那么多杀手，继续将她的积蓄掏空，人竟然没死？

　　她看了眼九文，对方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没死？

　　她心里有些恼怒，那贱人竟然这么命大！

　　她心思急转，现在萧衍显然还没找到人，如果他笃定了人在自己手里，说不定也会是她的筹码。

　　这么好的机会，得试一试。

　　她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来：“要告诉你也成，你应该知道我的条件。”

　　萧衍眉头一拧：“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人，还要嫁我，为什么？”

　　为什么？

　　白郁宁眼里的嘲讽几乎凝成实质，萧衍还真是骄子，半点都不知道旁人过的艰难。

　　可她懒得解释：“这与你无关，做得到人就会回去，做不到……就给她收尸吧。”

　　她怕露馅，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却被萧衍喊住，对方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清晰：“我现在不能成婚。”

　　他明知娶姜小梨过门希望渺茫，可总要试试，他总得要对得起姜小梨一回才行。

　　倘若最后，事情当真不能如人意……

　　姜小梨，没有侯夫人的位置，你可还愿意做后院里唯一的女人？

第223章 针锋相对

　　我为你另促成一桩婚事，满朝权贵你看中了谁，我请母亲去说，安宁……”

　　“够了！”

　　白郁宁粗暴的打断了萧衍的话，她愤恨的瞪视过去：“你把我当什么？夫君说换就换？你以为我是姜小梨那样人尽可夫的贱人吗？！”

　　萧衍脸色控制不住的阴沉下去，明明曾经也产生过这种想法，可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却无法忍受：“我来找你，不是让你侮辱她的。”

　　白郁宁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萧衍竟然会为了姜小梨那样的人对自己疾言厉色。

　　她回过神来心里恨得厉害，既不甘心又想赌一把，她倔强又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若是非要这么说呢？你想怎么样？你要为了她把我怎么样？萧衍，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亲口答应我，会娶我为妻的！”

　　萧衍一时沉默下来。

　　当初他将人救下，带着她回京的路上曾在客栈休息，两人的房间挨在一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得见。

　　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屋子里忽然发出惨叫，萧衍不曾多想就冲了进去，那料到刚好就瞧见人在沐浴。

　　他及时闭眼退了出去，可看了就是看了，对方又带着皇帝的信物，是堂堂金枝玉叶，总不能白白这么被占了便宜。

　　刚好他也需要一个出身名门的侯夫人，索性就她吧。

　　萧衍有些懊恼，当初若是再谨慎一些就好了，可他话的确是说了，这容不得否认。

　　他叹了口气：“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他看着白郁宁，缓缓吐了口气：“被退婚的确有损颜面，我可以去求皇上，将折子撤回来……”

　　白郁宁眼睛一亮，可萧衍紧跟着就又道：“这婚你来退，随便你说我如何，寻个理由就是，如此可好？”

　　本来升起来的希望被无情打落，白郁宁气极反笑：“不好，我与你的婚事绝对不能取消。”

　　“你何苦？”

　　“何苦？”白郁宁眼底满是嘲讽，“你自然不明白……我只告诉你，就算有名无实，于我而言也好过被世人嘲笑……”

　　她看着萧衍，语气忽然柔和下来：“你我成婚，婚后你与姜小梨如何，我一概不管，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可好。”

　　她已经一退再退，为了往后的日子，可算是忍辱负重，但只要成了亲，她就有了新的起点，到时候就没什么好怕的。

　　萧家会尊重她公主的身份，而皇帝，也会顾忌萧家的地位，如此一来，她两边就都能站得住脚了。

　　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想起这些，她强压下恼怒，看着萧衍的目光里不自觉带了点期待，可等萧衍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却不自觉一凉。

　　萧衍的目光不对，那不是妥协的眼神。

　　这不该啊……

　　“你不是喜欢姜小梨吗？为了救她做什么不行？再说只是成个婚而已，反正以她的身份，你又不可能娶她为妻，为什么不答应？”

　　萧衍说不出理由来，但本能的不愿意。

　　他不愿意让姜小梨在别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不愿意她再因为身份，低人一等。

　　“我不能娶你。”

　　最后，他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

　　白郁宁看出来他态度坚决，嘲讽的笑了一声：“好，好好好……萧衍，既然你不肯退步，那就等着给姜小梨收尸吧。”

　　她抬脚要走，却被萧衍堵住了门口：“安宁，把姜小梨还给我。”

　　白郁宁看他这副架势，心里有些慌，但强撑着没有露出来，反倒神情严厉：“萧衍，你是想软禁我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公主，你这是在蔑视皇室！”

　　萧衍没开口，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可身体却动都没动，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今天即便是被白郁宁扣上这样一个罪名，他也不能后退，他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姜小梨的下落。

　　白郁宁似乎察觉到了他态度的坚定，眼神一点点阴冷下去，萧衍竟然敢为了姜小梨这么对她……

　　她可是堂堂公主，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

　　“好，萧衍，你很好，你竟如此羞辱于我……”

　　她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来，因为愤怒声音微微发颤：“那我们就耗着吧，我倒要看看，在这么大的雨里淋着，是我先撑不住，还是她先撑不住。”

　　萧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外头瓢泼的大雨，脸上血色褪了下去，姜小梨难道从昨天一直淋到现在……

　　他指尖一颤，随即短短的指甲狠狠扎进了手心里。

　　忍住，萧衍，忍住……

　　“白郁宁！”

　　他还是低吼出来，他几步走到白郁宁跟前，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把人还给我。”

　　他努力克制，声音却仍旧颤抖的厉害，脸上也不见了以往白郁宁熟悉的冷静自持。

　　现在的萧衍，看起来陌生极了，也失态极了。

　　白郁宁却笑起来，她心里竟诡异的生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在萧衍上折子要退婚的时候，在皇帝用看死鱼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屈辱和绝望，终于还给了萧衍。

　　这个男人，也有今天。

　　她声音极轻的笑起来：“既然你不肯与我成婚，那我何必再留后路，萧衍，姜小梨会死，会死的很惨。”

　　她看着萧衍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苍白了脸色，心里只觉畅快，可畅快过去，却又漫上来深深的嫉妒。

　　还真是喜欢啊……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为自己变过脸色？

　　愤怒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以至于她眼底都铺满了血色。

　　她站起来，嘲讽的看着神情狼狈的萧衍，声音却又轻又飘：“萧衍，姜小梨如果真的死在我手里，你也不该怪我，是你负我在先，她不过是替你受过，你才是害死她的人。”

　　萧衍一颤，似乎被这句话狠狠扎了一下。

　　白郁宁却没再停下来继续看萧衍的热闹，她要去找姜小梨，她要让她真的生不如死！

　　她抬脚就走，可萧衍却再次开了口，只不过这次他声音低了许多，带着几分类似于无路可走的叹息。

　　可即便如此，白郁宁在听见的瞬间，还是感受到了真切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