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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11-26 14:34:51  热度: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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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放说好容易才见到姐姐,要和她多玩一会儿。正巧夏云枝的父亲归家,范启元还有事要同他商议,没空劝服儿子,便叫两个婆子留在前厅,盯着他俩,免得战容贺这小子没轻没重,一不留神伤了他家小姐。

待到范启元离开,战容贺紧握着的手才稍稍放松。

他松开夏云枝的手,推着她的后腰,拉她坐到椅子上。

“姐姐用夜饭没?我给你拿了一个软桃,你吃。”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桃子,递给她。

夏云枝怕软桃的碎毛,没有接。战容贺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低着头,一点点剥掉外皮,才重新送到她跟前。

“你在这里住几天?”她小口吃着桃。

“三四天,”战容贺说,“再回一趟老宅,就该出发去京城了。”

“好快,”夏云枝惊呼。

“是啊,”战容贺盯着她说。“上回见面是在两年前,我随父亲去钱塘,也是在这儿歇了两三天……那时候你说要带我去划船,姐姐还记得吗? ”

夏云枝摇头。

战容贺显得有些失落,声音低下来:“父亲这次去京城,应当是要留在那里做官……这一去,又不知多少年,等再见面,姐姐肯定又不记得我了,只剩我记得姐姐。”

他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李妙看着他,因软桃吃到一半,手里湿漉漉的,要放没法儿放,要吃不能吃,只得讪讪地招招手,暗示婆子递帕子来接了去。

两人又坐着聊了会儿闲话,不多久,范启元出来,要带战容贺回屋。战容贺恋恋不舍地与她道别,一步三回头。目送两人离去,夏云枝回屋,母亲早已叫小厨房炖好了鱼粥。吃罢了睡去,一觉到天亮。

翌日,家里请了戏班子来,宴请范启元。

演的是《牡丹亭》。

传闻,这出戏曾惹得无数少女伤情而死,世人耽于它词句之艳丽,又畏惧它会撩动闺阁少女敏感的心房。因而这出戏,夏云枝不许看。这马上要及笄的年纪,最是危险,万一动了春情,可该如何是好?

厢房内的女眷大多离去,只留几个体己的婆子在外室夹核桃。夏云枝推开小窗,斜坐在窗楞上。她回忆着在商淑清那儿看到的戏本子,偷听着远处的似有若无的曲调,正在心里悄悄哼唱着,忽而窗外的竹林里传来一声响。

“姐姐!”

夏云枝循声望去,是战容贺。

“你不去听戏,来这里做什么?”她歪着脑袋问。

战容贺仰着脸同她说:“你怎么不在?”

“我不能去。”夏云枝怕婆子听见,连忙压低声音。“你快走,小心被范叔叔发现,你又要挨骂。”

战容贺停在原处,冲她招招手:“你翻出来。”

窗子并不高,只到成年男人的脖子。

可夏云枝低头瞧了眼墙垣,摇摇头:“我怕。”

“我会接住你的。”

“你接得住吗?”夏云枝将信将疑。

战容贺笃定地点头:“接得住!”

夏云枝抿唇,犹豫片刻后,两手抓着窗楞,脚尖踩着石粉墙,一跃而下,坠到他怀中。战容贺屏息,全力捧住了她,稳稳放到地上。两人相视一笑。战容贺握住她的手腕,说要带她去看戏。夏云枝说好,跟着他跑起来。

他们低着身子,抄小道溜出后园,朝戏台奔去。

身旁过去一个公子哥儿,不知怎的,痒痒痒,总在掏裤裆。

又过去一位老太爷,左边美妾,右边娈童,风月无边。

战容贺紧紧拉着夏云枝,钻到戏台的另一侧。在后头理袖子的,便是今日扮杜丽娘的女伶。路过的男人见了她,总要上前作弄几下,她赔着笑脸,一一回应,远远ʝ望去,她的脖子上长着些许红粉色的疱疹,快要蔓延到脸上,但用白铅粉遮盖后,并不显眼。

下一出戏将要开场,夏云枝连忙拉着战容贺往戏台子前走。

隔一堵布满花窗的墙,这头是种了一棵梨树小园子,那头便是戏台。

两人躲到石窗下,竟听到了范启元的声音。

他与人感慨:“想我十九岁成婚,二十一岁喜得子,二十三便中进士,风光无限。可惜乐极生悲,先是被外调岭南,而后屏娘暴病而亡,留我与贞固相依为命。如今蹉跎将近十年,不知不觉,三十三岁了。此番回朝,是闯龙潭虎穴。”

“前辈,万物倾颓啊。”范启元啜一口茶水,继续说 。“朝堂斗争无止无休,着实令我厌烦。实不相瞒,我也想过辞官回乡,靠收租度日。为自己造一座园子,养一些乐伎女伶,闲来无事排排戏、听听戏,终日耽于女色,在风月中了却此生……”

话音未落,伶人登台,男人便也息了声响。

“姐姐过来,”战容贺牵了牵夏云枝的衣袖,示意她随自己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改换了阵地,停在一扇窄门前。

透过玉瓶似的窄门,夏云枝远远瞧见戏台上的女子。她挽袖,唱“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这一颦一笑,真真儿跟戏本里的杜丽娘活过来了似的。夏云枝望着望着,不由痴了。谁是柳梦梅,不重要,《牡丹亭》内只有一个杜丽娘,她们也只要一个杜丽娘。

然而就当一阵恰如黄莺啼叫的笛声颤过,戏曲正要抵达最高潮时,扑通一声,台上的女子忽而倒地。

“啊!”夏云枝在心里惊呼,也跟断了魂似的,僵在原处。

众人屏息凝神,望着女伶,以为是新排的片段。

可过了很久,女伶都没起来,饰演柳梦梅的伶人匆匆上场,一试她的鼻息,面色惨白地同台下的看客道:“没、没气了。”

战容贺脸色一白,连忙拽住夏云枝的胳膊,拉入怀中,紧紧捂住她的眼睛。

“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说。

……好端端的一出戏就这样变成了闹剧。

女客们吓坏了,纷纷结伴往后园走。

一些文人们则咋摸起其中玄妙的雅趣,纷纷慨叹:“好啊,好啊!伤情而亡,果真是牡丹亭还魂记。”

戏班子扯开一匹红布,暂且将女伶包在里头,放到装行头的箱子里,好送出去买棺材安葬。

而此时,女伶妆已凋谢,露出了面庞与脖子上红粉色的疱疹。

四处纷纷乱乱,战容贺面对这一切,也慌了神。他紧紧抱着夏云枝,想等大人们全散去后,再带她走,可不曾想,一个路过的婆子发现了两人。婆子瞧见夏云枝,脸一白,急忙招手叫来大夫人房内的丫鬟,带他们离开。

一刻钟过去,府内才勉强安定下来。

范启元停在门关,同夏云枝的母亲行过礼,才进外室。战容贺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不吭声。范启元瞥他一眼,摇摇头,又皱着眉问:“娉姐儿可好?”

“不碍事,就是惊着了。”夏云枝母亲答。

范启元松了口气,看向战容贺,道:“贞固,跪下给夫人赔罪。”

“不了不了,都是孩子家玩闹……”

话未说完,就被范启元打断。“跪下!”

战容贺扑通一声跪在女人面前。夏云枝的母亲吓一跳,想扶他起来,却见他一把将自己推开,本能地护住了头。未等女人反应过来,范启元抽下腰间的革带,抽在儿子的手背。战容贺吃痛,弯下腰,整个头埋到地上。范启元见状,挥马鞭一般,狠狠抽打在他的小腿。战容贺闷哼一声,紧跟着咬住唇,强忍着疼痛。

待到他打到不知是第十八下,还是第二十下,才停了手,叫战容贺跟自己出去。战容贺听闻,哆嗦着爬起,同屋内惊骇的妇人深深行了个礼。

许久,夏云枝的母亲才回神,神情复杂地回了里屋。她掀开床帘,瞧见女儿抱着被角,缩成一团。

“怎的,做噩梦了?”

夏云枝点头。

女人叹息一声,搂着她的肩膀,叫她趴在怀里。

母亲的身上总带有一股柔软的奶香,夏云枝整张脸埋进去,闷闷地发问:“娘亲,你说那位女伶死后,会去哪里?”

“应当是化为恶鬼了吧,心有不甘,就会变成恶鬼。”母亲淡淡道,“当然,也有可能成仙,像厕姑,厕姑就是神仙……或许鬼和神,对于天地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云枝听得稀里糊涂。

她伏在母亲膝头,嗓子眼咕噜咕噜地呼唤她:“娘亲。”

“嗯?”

“你将来也会变成鬼吗?”

女人沉默片刻后,一只冰凉的手掩住了女儿的双眸。

“或许吧,或许吧…… 每个女人最终都会化为鬼。”她长叹。“ 人总要有个盼头,否则,死了就是死了,太伤感。”

夏云枝依旧听不懂。

她蜷缩在母亲怀中,合上眼,只觉得这番话很伤感。

少顷,房门开了,父亲进屋来寻母亲。母亲抱起夏云枝,将她放上床,盖好被子。二人在床前嘀咕了一阵后,谈到了范家父子。

“真心狠。范少爷都十二岁了,又是在外头,说跪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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