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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斯言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深，很像那时候他出国前，她最后去见他一面那会儿的眼神。

　　江芷晗几乎快要忘记掉这段回忆了，脑子里搜索了好半天才记起来一点。

　　那一天，天气真的很好。她是想跟他告别的，他却站的离她很远，声音沙哑，说：“你真的没有叶曼曼那么优秀。”

　　江芷晗被打击的厉害，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可能是的，之前是我异想天开，觉得超过她不是什么难事。但这辈子，我应该也就这样了，永远也配不上你的。”

　　徐斯言的语气里面几乎是生出了警告：“你有阿钰了，就不准再想着我。”

　　他明明是告诉她应该要检点，可女生总会多想，普普通通一句话，能牵扯出千万种意思，她总以为他是逼她跟宋箴分手。

　　你有他了，不准想我。要想我，就只能有我一个。

　　她猜过是不是这个意思。

055

　　江芷晗的出神最后被蒋文媛的话语打断。

　　“斯言本来昨天就要回来的，被事情给耽误了，今早才赶回来。你们老同学，以后又是一家人，好好叙叙旧。”蒋文媛笑着说。

　　她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一家人这些字眼，江芷晗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怕她有心趁虚而入，用这些话提醒她心底的良心道德。

　　她收回思绪，也知道当初的想法不可能是真的，江芷晗甚至不敢保证，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想了半天才开口说：“徐同学好，我是江芷晗。”

　　徐斯言点点头，淡淡道：“你好。”

　　毕竟也是惦记过很多年的人，再次见面，江芷晗还是有些做不到心如止水。

　　当年被拒绝后的难堪、歇斯底里依旧历历在目，像是蛰伏在心底的怪物，让她心惊胆战。

　　她只有表面维持冷静，说：“在国外这两年还好么？”

　　徐斯言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太好。”

　　他看上去衣冠楚楚，手上也带着价值一辆豪车的名表，完全不像过得不太好的样子。

　　江芷晗无言以对，便没接话。

　　“我打算在国内搞个项目，你策划案做的好，有兴趣来试试吗？”他转移了话题。

　　江芷晗大学的时候，策划案的比赛拿到过不少奖，也在大企业实习过，对于这些确实算是有兴趣，她还没有做哈决定，就看见宋箴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看见徐斯言的时候也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江芷晗身边，跟他说：“回来了啊。”

　　“嗯。”

　　“回来就好好待几天。”宋箴又转头对蒋文媛道：“小姨，今早是不是你小女儿在闹？吵得我一大早就醒了。”

　　姜母赶忙道：“八点还早？”

　　“那这不是昨天睡得晚么。”宋箴说，“你看看，江芷晗眼睛都是红的，完全没休息好。”

　　这话就说的暧．昧了，结婚当晚，睡得晚，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

　　徐斯言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一言不发起身去外头接电话。

　　蒋文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回头对宋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昨天晚上本来想喊你下来吃夜宵，后来可不就不敢再敲门了么。你可别再秀恩爱了，知道你刚结婚，还腻歪着。甜甜，过来给你阿钰哥哥道个歉。”

　　往外走的徐斯言脚步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腿往外走，很快就不见他的身影。

　　不远处的七八岁的小姑娘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说：“哥哥对不起，我以后肯定小声说话。”

　　宋箴随意的敷衍着，显然对孩子没什么好感。

　　“还有阿钰哥哥的老婆呢，你应该叫什么？”蒋文媛笑着问道。

　　甜甜的视线在江芷晗身上扫一眼，狐疑的皱起眉，半天没开口。

　　“甜甜？”

　　小姑娘说：“可是这个姐姐不是斯言哥哥的老婆吗？”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甜甜有些苦恼的说：“怎么会是阿钰哥哥的老婆呢，明明斯言哥哥抽屉里面，好多她的照片呀。”

056

　　蒋文媛的脸色很不好，勉强笑了笑，说：“那个是曼曼姐，不是你洛初嫂嫂。”又对姜母解释道，“小孩子眼里，美女都是长得差不多的。”

　　江芷晗也弯腰下来，摸摸她的头，说：“甜甜小朋友，你应该是认错了。”

　　她是真的不认为照片是真的，坦坦荡荡的，姜母的脸色缓和下去，开玩笑说：“甜甜你这话说的吓大姨一大跳。”

　　小插曲也就在姜母这一句玩笑话当中过去了。

　　甜甜开始缠着江芷晗玩，宋箴在她旁边打量了她好一阵子，问：“你跟徐斯言刚刚聊什么了？”

　　江芷晗说：“没什么。”

　　“那怎么会，我看你们刚刚聊得挺起劲。”他心不在焉的说。

　　江芷晗没作声，被甜甜拉着出去玩了。

　　小姑娘拉着她坐到草坪上，偷偷凑在她耳边说：“姐姐，我没有说谎，我哥哥房间里面有个抽屉，不仅有你的照片，还有很多你写给他的信，还有很多礼物，有条围巾，是你送的吗？”

　　江芷晗顿了顿：“是黑白格的条纹吗？”

　　甜甜一听，猛地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个配色，哥哥叠的很好，放在抽屉里。”

　　这条围巾，确实是江芷晗自己织的，那个时候流行织围巾，她也就织了一条给他。

　　她也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某一天趁他没来学校放在他位置上，没想到他居然留着。

　　江芷晗的眼神有些复杂，道：“那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甜甜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却猛地瞪圆，双手牢牢的捂住嘴巴。

　　江芷晗下意识就是有什么人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徐斯言。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是站着看着她。

　　再也没有比打听人家情况，被本人听到还要让人尴尬的事情了。

　　江芷晗勉强朝他点了点头，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正要抬脚进去，听见他开口道：“江芷晗，你跟一个小孩子打听，不如来问我。”

　　“抱歉。”她说，“冒犯到你的隐私了。”

　　“没关系。”他说。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以后会离婚吗？”

　　“也许吧。”江芷晗沉默了一下，说，“结婚是因为意外，为了解决意外结婚，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屋子里面陆续有人出来了，刚才甜甜的话造成那番尴尬，他俩也就不适合单独待着，为了避嫌，她很快抬脚进了室内。

　　宋箴正好被姜母叫去接姜国山过来，看到江芷晗，就拉着她一起往外走。

　　江芷晗不太想去，可拗不过他，只好被他带着往外走。

　　“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好了？”她皱眉。

　　宋箴道：“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带孩子？”

　　江芷晗看着他不太耐烦的模样，语气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喜欢小孩的。”

　　“反正你就是得跟我一起去。”宋箴没耐心，说，“你要是不跟我去，你自己想想后果。”

　　江芷晗还是不习惯他突然又变得跟之前一样，跟她说这些亲密的话题，她只好什么都不说。

　　提到这个话题，他偏头看了看她，琢磨了一会儿，凑到她耳边，她挣扎，他就伸过一只手搂住她不让她动，说：“今晚回来我们玩些有意思的呗。”

　　“你想玩什么？”她猜测他又某些心思泛滥。

　　“我有个朋友送了我一些有意思的玩具。”他咬咬她的耳朵，“咱们试试？”

　　江芷晗没同意，拒绝得干脆：“我不想玩。”

　　宋箴轻轻锁了下眉头：“你以前不是都不排斥那些么？”

　　可是她当时只是为了哄他开心，并不是她喜欢。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闭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