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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向晚的名字,好像只要他不断的呼唤,花向晚就会活过来一样。
太傅站在他身后,欲上前却又止住,他心中有愧,实不忍去看花毅和花向晚的灵位。
只是谢长寂这般神志不清的模样,让他万分担忧。
柳馥兰听见丫鬟来说谢长寂闯进花府的事情火冒三丈,可是细想谢长寂此时恐怕一心的惦记着“战死”的花向晚,更多的只有惋惜了。
她行至大厅,只见谢长寂抱着花向晚的黑棺,任凭小厮怎么劝阻拉扯他都不肯放手。
而谢太傅也是无言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抹泪,柳馥兰正要出言呵斥,却只听见棺盖被挪动开的声音。
原来是小厮拉谢长寂时被拉开了。谢长寂下意识的俯身去看,却只见棺中放着几件衣物,花向晚并未在里面。
顿时,他眼神一闪,却又流露出一丝惊惧:“她,她呢?向晚呢?”
花向晚不在棺里,难道说,她还活着吗?
一瞬间,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抓住身旁的小厮急切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
“谢长寂!”
柳馥兰厉声呵斥,虽然看见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谢长寂有些诧异,但她仍不喜谢家父子曾经的冷漠无情:“谢太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柳馥兰尖刻的质问,谢太傅放下了一贯的严寂,语气中甚至带了些低声下气:“花少夫人,请让寂儿……见见向晚吧。”
第十九章 等出殡吧
看着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谢家父子,柳馥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花向晚活着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她看向谢长寂,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冷漠:“向晚不想见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谢长寂,连谢太傅都愣了。
“花少夫人,你说,你说向晚她……她还活着?”谢太傅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兰。
昨天他亲眼看见谢长寂将花向晚的遗体从棺中抱出来,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没有声息。
而谢长寂只觉所有思绪被阻隔了,满心只有“花向晚还活着”这几个字。
他颤抖着喘着气,通红的眼中湿润起来:“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占据了他的心,若花向晚还活着,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容易的放手。
柳馥兰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并未理会谢长寂的问题:“你们走吧,或者等出殡下葬时再来。”
谢长寂怎肯离去,他撑着棺沿站稳了脚步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她!”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过,甚至升起一丝将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的冲动,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柳馥兰看着谢家父子似是非要问个清谢,便转过身去:“二位请便吧,等出殡你们还想问的话,便去问皇上吧。”
话毕,便抬脚走了。
待远离了大厅,柳馥兰才疲倦的松了口气,望向前厅的方向,她垂眸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壶热茶给他们吧。”
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心想少夫人心还是太软了。
谢少爷与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现在又跑来“猫哭耗子”。若少爷还要恐怕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谢长寂依旧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铁了心要等花向晚。
谢太傅年迈,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谢长寂坐在一边,期间为花毅上了柱香,而后再无言。
谢长寂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针线正强行缝合着,本就患着风寒,现在全靠着要见到花向晚的这股毅力支撑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现在倒下了,他又会错过花向晚,渐渐的,抓着棺沿的手骨节开始泛白,连气息都越发沉重。
谢太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却劝不住谢长寂,只能摇头直叹气。
柳馥兰换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厅。
看见谢长寂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没有挪动分毫,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忍。
她开始犹豫了,谢长寂若是真心对花向晚,还能接受现在的花向晚,能愿意照顾花向晚,她倒是宁愿花向晚和他在一起。
“谢……”
“少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个小丫鬟跑来,手足无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
柳馥兰心一沉,连同着肚子都开始发疼,她急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大夫!”
顿时,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又乱了起来,谢长寂看着柳馥兰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花向晚!她还活着,还在这儿,可是她吐血了又是为何?
谢长寂只觉双腿无力,却不敢放慢脚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鲜血的花向晚,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你走吧
此时花向晚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眼泪不断:“向晚,向晚,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
她不知道花向晚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
谢长寂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奔至床边,将虚弱不堪的花向晚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
“向晚!向晚!”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甚至还带着哭腔。
面前的花向晚就像他梦中那样,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他心慌的彻底。
花向晚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吞咽着满口咸腥,缓缓睁开眼:“嫂,嫂子……”
“向晚……”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花向晚长睫一颤。
是谢长寂的声音!她现在靠的是谢长寂!?
花向晚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头,一眼撞进谢长寂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喜悦、担忧、自责、愧疚……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
“……是你?”
“嗯,是我。”
谢长寂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欣喜,他轻抚着花向晚的脸颊,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兰怔怔的望着,心中却有几分悲凉:花家用两条命赢得了谢太傅的尊敬。
而花向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谢长寂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真的值吗?
花向晚差点要沉溺在谢长寂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
她用右手拂开谢长寂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偏过头去:“我没事,谢少爷不必担心。”
无比疏离的语气让谢长寂一愣,花向晚在排斥他,她不叫他寂,竟然叫他谢公子。
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可当看见花向晚暗淡的双眸时,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他有什么资格不甘,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咳咳咳咳……”
随着花向晚几声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
柳馥兰连忙用手帕去擦:“向晚,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
花向晚的注意力却在谢长寂身上,她撑着床沿,离开谢长寂的怀里:“你走吧,我没事。”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疏离感,不愿意让谢长寂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感到这样狼狈过。
谢长寂看着花向晚闪躲的眼神,心狠狠一抽,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不肯离开。
等大夫来后为花向晚把了脉,安慰说这是她喝了药以后吐出的毒血,每日服药便可解了。
听了大夫的话,柳馥兰这才松了口气,送大夫出门时,柳馥兰瞥了眼房内两人。
罢了,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整个屋子都一片寂静。
花向晚躺在床上,并未去看坐在身边的谢长寂,她本想等花毅下了葬,她便去卸任将军一职,找个僻静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也再也不见谢长寂,没成想谢长寂居然跑来了将军府。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良久,花向晚才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