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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哑声她跟在姜絮怡身后，再次悄悄地打量她，方才竟然又低估她了，看来这位姑娘在那位爷的心里，位置一点也不低......

姜絮怡的目光一一扫过这里面的衣服，她发现这里面的衣服做工精美，用料名贵，花色搭配得也极为巧妙绝伦，姜絮怡一时有些看迷了眼。

“可有中意的？”顾牧言温声问她。

姜絮怡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件广袖留仙裙上。

放眼望去，这家店里，就属这件裙子配色最清新，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件广袖留仙裙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款式色泽都属精品，姑娘若是喜欢不妨穿上身试试。”

顾牧言动了动手指，示意老板娘将这件衣服取下来让姜絮怡试。

“主子，奴婢不想试。”不过多看了一眼，顾牧言就让她试，这么高贵的衣服，若是被她弄坏了可怎么得了？

见她不愿，顾牧言便压下身子，低头在她耳旁沉声道：“难道......你还是喜欢本王为你准备的那些衣裳？倘若喜欢也无妨，只准穿给本王一人欣赏......”

他的声音暗哑，像是带着某种蛊惑。

姜絮怡一下子就想到了顾牧言为她准备的那几套衣服，每每穿在身上都让她感到不自在。

每次穿那些衣服，顾牧言就不准她出房门，只准她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并且，他看她的眼神也与平常不同。

目光灼灼，如狼似虎，时常让她感到害怕......

一想到这些，姜絮怡顿时羞红了脸。

无奈之下，她只得妥协，接过老板娘手里的衣裳，默默走向试衣间。

第111章

顾牧言寻了个椅子直接坐下。

过了许久，姜絮怡才从试衣间出来。

这样名贵的衣服，她穿得极为小心，生怕自己勾坏了它。

从里面出来时，姜絮怡白皙的面容似染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老板娘见过京中无数闺眷，却不曾见过像姜絮怡这般有灵气的姑娘，这条裙子她也见过无数高门贵女试穿，却没一人能穿出她身上这种韵味。

老板娘围着姜絮怡绕了一圈又一圈，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艳，恨不能将姜絮怡从头到脚夸赞一遍。

姜絮怡却没有半分喜悦，脸上反而有些窘迫。

打从出生起，她就没穿过这么昂贵的裙子，以往只有过年的时候，娘亲会亲自为她缝制一件花衣裳。

哪怕用料普通，可她视若珍宝，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上一次。

可现在，她身上的这条裙子，价值千金，哪怕她干一辈子活也买不起一块衣角料，这样的衣服真的可以穿在她身上吗？

姜絮怡站在长镜前，看着长镜中的自己，有一瞬的失神。

她的身份，根本匹配不上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就像一件枷锁，将她困在光鲜亮丽的躯壳里，会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肖想一些不该想的。

“喜欢吗？”顾牧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透过面前的镜子，他的目光与她对视。

自打姜絮怡从试衣间出来，顾牧言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水蓝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别无他物，白玉般的肌肤脂粉不染，一股清雅脱俗的气质从骨子里隐透出来。

顾牧言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眼，就这么看着她，深沉的眼眸，带着隐隐灼热，没有丝毫避讳。

姜絮怡盯着长镜中的自己愣愣出神，仿佛镜子里的她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身份尊贵，生来就该养尊处优的自己......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姜絮怡连忙摇了摇头，道：“不......奴婢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活在虚假幻境中的自己。

可她的眼睛向来不会骗人，她分明很喜欢这件衣服！

“就这件。”顾牧言转身，根据她的喜好又挑了几条素雅的裙子，道：“这几件都包起来。”

姜絮怡阻止道：“王爷，奴婢的身份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顾牧言冷声道：“那你便该争取争取，早日脱离这样的身份！”

他给过她机会，不是吗？

只要她一句话，她完全可以摆脱下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他顾牧言的女人！

可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没有一次把握住，当真是愚笨！

看出他情绪不对，姜絮怡也不敢再继续招惹，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总之，这个钱，她是没能力偿还了。

她转身正准备离开。

顾牧言忽然钳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去哪里？”

不过是语气稍重了些，她就跟他耍脾气了？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面对顾牧言没来由的火气，姜絮怡有些莫名其妙，她无奈地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奴婢想先把衣服换回来。”

只是换个衣服，何必凶巴巴的......姜絮怡心里有些委屈。

“换什么？就穿这个。”顾牧言眉目微蹙。

第112章

那样的衣服早该丢了，就她还视若珍宝！

“可......可是。”姜絮怡还想再争取争取。

“可是什么？与其心疼那件衣服，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摆脱这个身份！”

一说到这个话题，顾牧言就没来由地生气。

他提示得还不够明显，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让她近身，教她读书习字，带她出府夜游，给她买新衣裳，甚至那样动情的吻她......

难道她没有感觉吗？

难道她体会不到他的心意吗？

她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

这个蠢笨的女人，怎么提示都不开窍，难不成要他顾牧言屈尊降贵，求着她吗？

怎么可能！

他顾牧言怎么可能屈尊降贵！

见顾牧言脸色这么阴沉，好似随时要爆发的样子，姜絮怡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

只是，顾牧言刚一松开手，姜絮怡转身依旧往试衣间走。

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姜絮怡的胳膊，顾牧言道：“又去做什么？不是叫你不用换吗？”

顾牧言有些冒火，这女人不仅蠢笨，还听不懂人话！

姜絮怡的手臂被他捏得生疼，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又满脸疑惑地望向顾牧言，解释道：“奴婢没说要换，奴婢只是想把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