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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介意？”陆星延扬着眉，不待她说话，就低下了头，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

上面沾着几滴干去的车厘子汁液，仔细看，才能看出与她原本的唇色有细微之别。

沈若警觉地后仰，拉开与他的距离，用手掌抵着他的胸膛，顺便将杯子塞给他，“洗好还我。”

不远处，娄乔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笑着发出邀请，“走吧，聚餐去。”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不了，还有事。”陆星延语调生硬。

“我问的是初初。”娄乔笑着说。

“她也有事。”陆星延往前一步，拦在他身前。

沈若说：“我晚上还有点事，抱歉了，娄导。”

仿佛一只战胜的猛兽，陆星延意气风发地牵起沈若的手，大步地走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没想到回到了家门口，沈若真的拒绝了陆星延的邀请。

“不一起吃饭吗？”陆星延拉着沈若的手，揉捏着她的手指，明明脸上一副冷若远山的模样，手指间却缠绵悱恻。

“我约了蒋予温。”沈若微微仰着头，解释说，“真的。”

叹了一口气，陆星延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台阶上，让她可以与他平视。

沈若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腰后缠绕，猝不及防地，她的身体被他拉入了怀中。

“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他的语气又凶又委屈。

第94章摊开的真心（上）

“大概还要个半年一年的吧。”沈若从容地替他将鬓边的碎发捋了捋，恃宠而骄地说，“看你的表现咯。”

“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陆星延凝视着她。

她说想要被追求的感觉，他就告诉自己不要着急，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去满足她。

可是，男人有时候也是会患得患失的。

就像今天。

只是沈若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抑或是他一向将情绪隐藏得很好。

她微微歪了头，略有几分俏皮地说：“还可以更好一点。”

“多好？”陆星延的手死死地在她身后打结，温热的大掌顺着她的后背，贴上了她的后颈。

被手心覆盖着的那片脖颈忽地被一阵力道压了过去，沈若被迫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耳畔的呼吸更加明显了。

“能不能给我一个标准答案。”他的无奈掺杂在那声叹息之中，仿佛被风揉碎的沙粒，摩挲着她的耳膜，“沈若，我现在十分没有安全感。”

一瞬间，仿佛雪落了满世界。

沈若心头一震，睫毛也跟着颤动，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她想推开他，看看他此时的神情，却因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没法动弹。

“陆星延，你刚刚说什么？”她语音轻颤，好似他说的话有多么令人不可置信。

陆星延是谁啊。

是她眼中那个品学兼优，胸有成竹，永远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沈若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样脆弱易碎的一面，而且，还是因为她。

“沈若，你是我的，对吗？”陆星延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陆星延，我想看着你。”沈若轻声地说。

迟疑片刻，陆星延还是没有放开手。

沈若轻叹，双手温柔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安抚着他，“我是你的。”

她能感觉到抱着她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下，可是当他想松开她时，却被她抱得更紧了。

“陆星延，我想答应你的。但是，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你，我又不甘心，心里有点别扭。”沈若将下巴磕在他的颈窝。

“为什么？”陆星延不明所以。

沈若缩了缩脑袋，用额头抵着他的肩，“在冰岛的时候，你对我动心了，对吗？”

“嗯，否则我也不会回国。”

“可那是沈若，不是小兔。”沈若闷声说道，“而我，从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陆星延蹙了眉，鼻间萦绕着少女香气，扰乱他的思考，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在吃自己的醋？”

“那对于你来说，是两个人。”沈若坚持道，“你太容易就动摇了。”

陆星延不由地笑了，总算明白了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你看过一个新闻吗？”

“什么？”

“一个男人失忆了，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睁开眼看见了他的妻子，可他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妻子。”陆星延缓缓道。

“然后呢？”沈若好奇，慢慢侧过头来，仰望着他。

陆星延低垂着眉眼，凝视她，“他夸赞她的妻子，说她像仙女一样美丽，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能不能嫁给他。”

沈若轻轻眨了眨眼睛，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扇动着。

“所以，就像那个男人一样。”陆星延的手指轻抚着她光洁的脸颊，柔声说道，“无论多少次，在哪里，以什么身份，我都会爱上你。”

他继续说：“无论是网络上的你，还是现实中的你，吸引着我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而我爱着的，也永远都是你。”

空气静默了许久，他们安静地对视着。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沈若抬起了头，正视着他，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你的身边都有太多优秀的人了，我在她们之中，并不起眼。”

喜欢哪有什么缘由，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大概是热烈的真心吧。”陆星延思索着说。

“上学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学习以外的事情，收到的那些情书和礼物，都让我觉得是一种麻烦。”他笑了，“但你不一样，只有你是带着数学题来的，聊天也不会给我负担，最重要的是拒绝了跟我见面的请求。这让我这个直男的自尊心，多少有点受挫吧。有点像是，考试里遇到了一道解不出来的题，它是附加题，不扣分数，却不断引诱着我去解开它。”

沈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形容莫名地贴切。

“时间久了，渐渐的，我好像也就习惯了你的存在，开始在意起你来。习惯每次在考试之前，收到你的鼓励。习惯回校了之后，收到你打包的馄饨。习惯在路过隔壁班级的时候，猜测那个教室里面坐着的，哪一个会是你。还记得最后冲刺的时候，我会在天台晨读吗？”

“嗯。”

“是因为想让你看见。”陆星延坦白地说。

“还有呢。”沈若看着他，她能感觉到两颗心正在靠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

“还有？”陆星延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了你不能生气。”

“好。”

“在冰岛的时候，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太像小兔了，所以，我才会动了心。”陆星延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她又吃自己的醋，“就是一种莫名的吸引，永远都会被你吸引。大概是一种宿命吧。”

沈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只是很想拥抱他。

她蹭着他的侧颈，“陆星延，我好像被你说服了。”

“那我现在可以拥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沈若微微撅着嘴，说，“我还是想要一个正式一点的告白。”

陆星延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吧。”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沈若没来由地说，“你之前就说过我爱闹情绪。”

“有吗？”陆星延挑眉，脑海中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有。”沈若一字一句地说，“在去阿姆斯特丹的飞机上，我问你高中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是个很可爱的姑娘，还有点爱闹情绪。”

陆星延失笑，重点难道不是可爱吗？

沈若皱了眉头，呢喃着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