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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如此说来,她只因魂魄不全,才会不记得我,倘若让她两片魂魄相融……”
轻尘道:“如此,便可恢复记忆,她亦不会再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但倘若……”轻尘直视着玄镜消瘦面容,眸中不忍一掠而过:“你若想令她复生,除了灵魂相融,还需将她沉于忘川底的肉身打捞起……”
玄镜沉吟:“只需如此么?”
轻尘摇头,面色凝重:“忘川里的尸骨,你可曾见过有人捞起?唯有忘川水干透了,尸身方得显现。可你,见过无水的忘川么?”
玄镜起身,目光掠过院门,望向远远盘桓于夜幕之中的忘川,眸色深深:“当真毫无可行之法?”
“有。”轻尘笃定,漫不经心瞥向玄镜:“天帝之血,融尽万物,忘川水也不外如是。”
玄镜倏然抬眸:“你的意思……”
“以血还血,以命换命。”
第二十四章 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轻尘话音落下,神色有些不忍,轻叹一声。
“其实……她如今这模样,也没什么不好。只需再过两百年,她便可修成正果,这半魂亦可成为一个独立的她。”
只是,不会再记得从前罢了。
……
玄镜独坐窗畔,目视轻尘离去,垂眸看向身侧一缕白发,久久不语。
窗外庭院里,琉月隐匿于枝叶之间,将玄镜与轻尘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痴痴望着玄镜如今模样,只觉心如刀割。
即便当初玄镜那般待她,她也从未怪过他。
这一切皆是芷清的错,玄镜不过是受人蛊惑。
若芷清不曾回来,不曾请求天帝赐婚,如今,她与玄镜便是一对神仙眷侣,玄镜又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最该死的,是芷清!
思及此,琉月眸中厉光划过,转身消失在庭院之外。
“玄镜,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让她害死你的!”
琉月眸光冷厉,一路朝忘川疾行而来:“芷清,新仇旧恨,我们一并清算吧!”
三生石,通体鎏金,石内血纹玉若隐若现。
琉月立于三生石前,仰首凝望去,那若隐若现的血纹玉,原本洁白无暇,如今却有一缕嫣红灵魄游曳其中。
想来,那便是芷清的半魂了。
“今日,我便先毁你半魂,叫你不得超生!”琉月目光怨毒,咬牙切齿。双手结印,掌中神力穿过三生石壁,直取血纹玉!
然而那玉却比三生石更为强大,神力与其僵持片刻,竟丝毫无法近其身。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女子话音自身后传来,空灵飘渺。
琉月回头,乍见来人正是芷清,大惊失色。
慌乱之下,琉月本欲逃走,转念想起如今她不过是失了忆的小小花妖,又折返回来。
琉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计上心来:“芷清妹妹,别来无恙。”
芷清疑惑道:“你是……”
“我是琉月呀,你忘了么?在天界,我们曾是最好的姐妹……”琉月神情难过,叹息道:“后来,你被玄镜贬入冥府,才八百年,你竟什么都忘了么?”
“你说,我是被玄镜贬来冥界的?”芷清错愕道,此人所言与轻尘相差甚远。
眼前女子,笑意盈盈,看似和蔼可亲,却令芷清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你在天界,冒犯了他的妻子,他为哄他妻子开心,灭了你全族,将你贬入忘川……”
琉月目光怜悯,看向芷清:“想不到,你竟全都不记得了。”
“是么?”芷清不甚上心,随口敷衍道。
这情节,与轻尘所编的话本倒有几分相似。如若那白衣男子当真是玄镜,而她若真是芷清,那么,他便是她的仇人。
可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对她的一言一行……
“不像……”芷清喃喃道,不自禁摇了摇头。
比起初次见面的琉月,芷清更愿相信认识了八百年的轻尘。
可人人都说她是芷清,轻尘却说她只是他种的一朵花。到底是谁在骗她?
芷清越想越头疼,只觉神思混乱,魂力不稳。
琉月冷眼看着芷清脸色愈发苍白的模样,忆起轻尘与玄镜所言,魂力不稳之事,勾唇笑了笑,接着问道:“芷清,当年,玄镜帝君将你魂魄镇于三生石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芷清只觉头晕目眩,近来总是如此森*晚*整*理,自从被那白衣男子捡回竹舍开始。
话未说完,芷清骤然消失。
琉月目光如炬,顷刻神识扫过整片花海,在芷清进入彼岸花的瞬间,已将她锁定。
步履从容行至芷清跟前,琉月脸上的笑意带有几分狰狞:“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第二十五章 把她还我,既往不咎
语毕,琉月伸手欲将芷清摘下。
“住手!”
一声沉喝冷冰冰传入耳际,琉月听了这声音,大惊失色,转身欲逃遁,却已来不及。
“玄镜……帝……君……”
琉月胆战心惊,心知大难临头,心中正计较着,该如何从玄镜手里逃生。岂料玄镜与她对峙片刻,却只字未提她逃出天牢之事。
似已不打算追究,或是有心无力。
琉月定了定神,这才细细打量玄镜,比起那晚的远远一瞥,今日一见,他分明已是瘦得脱了形。
“都是她害的!”琉月咬牙切齿,握住彼岸花茎的手,骤然收紧,恨不能立刻将她捏碎。
“还我。”玄镜朝她伸出手,不多言语,只盯着她手中花朵,生恐有任何闪失。
“玄镜,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吗?”琉月歇斯底里,猛的将手中花朵扬起:“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她配吗?今日即便你杀了我,我也要毁她!叫你断了这自轻自贱的念头!”
玄镜眸光骤冷,激动之下,猛咳了数声。
平复片刻,玄镜强行按捺下动手的冲动,只固执的朝琉月伸着手:“我知你不怕死,我也不愿伤及她。把她还我,往日种种……既往不咎。”
琉月垂眸,盯着他伸至面前,苍白干瘦的手,不知不觉牙关咬紧。
“不!”琉月手持彼岸花,飞身便要离去,只觉身侧劲风袭过,刹那之间,握在手中的彼岸花已不知所终。
掌心处,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险些将她手掌断作两截。暗红的血液汩汩涌出,转瞬染红整只手掌!
琉月愤然抬头,却见玄镜已将那彼岸花小心翼翼护在心口,步履踉跄,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忘川边缘行去。
怔怔望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琉月不禁一阵鼻酸,转瞬之间,这心酸又化作满腔无处发泄的恨意。
“你会被她害死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久久回荡在忘川涂畔。
而那远去身影,脚步却无丝毫停顿。
天帝玄镜,风光霁月,颠倒众生,如今却成这般模样。比起愤恨,此时琉月更觉无力与绝望。
这一切都是芷清的错!
琉月回眸,恨恨盯向岸边背影,良久,不甘遁去。
玄镜将彼岸花茎置于忘川水里,随后席地而坐,盯着它,不知不觉便入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花瓣舒展,重现生机,红衫女子自花中走来。
“芷清……”玄镜仰头,望向迎面而来的芷清,在她清澈视线的注视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芷清。”芷清打断道:“我只是冥主轻尘种的一朵花,你认错人了,但我,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芷清话音轻柔,却不带丝毫感情。
面前男子的出现,令她头疾频发,近来,脑海里时常闪现出一些陌生画面。
那些画面,冰冷、残忍、无情。她不愿去探究,亦不愿去承认。
即便心里已有推测,或许轻尘才是说谎的那一个,她也宁可信他,宁可自己从不曾见过面前之人。
她想要的,只是做一朵无忧无虑的小花,听听话本,打发漫长时间,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