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贺兰殷(桑宁贺兰殷)全文免费阅读_桑宁贺兰殷(今天也是当红颜祸水的一天)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夫人就没再赶她。
喝了口茶,夫人对贺兰殷说:“西府的老三撞坏了你的汽车。督军正好给他买了辆新的,那辆赔给你。你那辆旧的,回头叫副官送到军工厂去修。”
贺兰殷:“不用了,姆妈……”
“要的。”夫人很坚持。
贺兰殷没在反驳她。
又问桑宁和张南姝,“大哥和南姝闯了什么祸?”
盛柔贞帮着说:“大哥听了南姝的挑拨,说三哥故意开车撞你,就把三哥抓了起来。”
贺兰殷表情淡淡:“不是挑拨,三少爷的确是故意撞我。”
督军夫人一愣:“是吗?”
“那天无缘无故的,他直接撞上来,差点把我的汽车撞到树上,我和南姝都会死。”贺兰殷道。
夫人不知这茬,还以为是不小心引发的撞击。
她顿时变脸:“混账,他居然敢!”
“他最近和姜公馆的表妹,来往密切,两人可能是男女朋友。表妹很讨厌我。我想着他因为替女朋友出气,才故意撞我。”贺兰殷说。
夫人顿时有了怒:“我竟不知道!”
贺兰殷看向盛柔贞,“柔贞,不是南姝故意挑拨。”
盛柔贞表情一敛:“我也不知全貌。抱歉姐姐,我说错了话。”
“你不是故意的,我明白。”贺兰殷道,“大哥把三少爷抓起来,之后呢?闹出人命了吗?”
盛柔贞:“没有,不过把他耳朵打穿了。”
桑宁今日上午从驻地回来,听到张南姝的讲述,当即派人去抓景叔鸿。
张南姝要去看热闹。

她给桑宁出主意,让桑宁用辣椒水泡皮鞭抽景叔鸿。
桑宁骂她幼稚:“你好歹也是军阀门第的小姐,就这点本事?”
张南姝气炸。
两人一路吵吵,到了监牢。
副官把景叔鸿打了一顿,打得浑身都是血痕。
张南姝就说:“打一顿就算了,让他赔一辆车。”
桑宁却道:“赔一条腿吧,要不然他记不住教训。汽车算什么。”
张南姝被他吓一跳。
她说:“铁疙瘩,他是你爹爹的儿子。你废了他一条腿,你们父子失和,没必要嘛。”
又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不留后患。”
桑宁:“你这话,像点样子了。”
他举起枪,对准景叔鸿的眉心。
景叔鸿吓得浑身颤抖,督军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厉斥:“阿钊!”
桑宁手一抖,枪管偏了几分,子弹擦着景叔鸿的面颊过去,把他耳朵打穿,面颊留下浅浅血痕。
景叔鸿受到这样的惊吓,当即昏死过去。
督军要把桑宁和张南姝都抓起来。夫人听到消息,让盛远山赶紧去救人。
因景叔鸿是西府的,督军在这件事上,始终有点底气不足,让盛远山把桑宁和张南姝接了回来。
夫人骂了他们俩半晌。
西府那边也来告状,坚持说是误会。
直到贺兰殷来,夫人才知道,那天景叔鸿是故意的。
“……这不是欺负你,这是打我的脸。”夫人恢复了冷静,语气清淡说,“我会处理。”
她越是冷淡,报复就越是刺心。
从这方面讲,夫人和她弟弟盛远山性格很像,都是坏水往暗处流淌,表面上不露端倪。
贺兰殷也安抚她,叫她别生气。
片刻后,督军回来:“没什么大碍,耳朵不怎么受损,只留个子弹眼儿。挺好的,让老三也长点教训。”
夫人语气温婉:“他是故意撞珠珠儿的,你知道吗?”
督军头皮发麻:“我会惩罚他的。”
“把他放到阿钊手下去,训练几个月,让他成器点。”夫人道。
督军眼皮直跳。
放在桑宁手下,岂不是眼睁睁看着景叔鸿被光明正大虐死?
到底也是他儿子。
督军舍不得,他知道长子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夫人,这事回头商量。我再赔珠珠儿一辆车。”督军说。
贺兰殷看得出,夫人需要一个台阶下来,督军也需要有人从中缓和。
家务事,到底和军务不同。
贺兰殷就说:“阿爸,我想……”
盛柔贞抢话:“阿爸,我把汽车让给姐姐。督军府有汽车的,我平时用不上。家和万事兴,咱们别为了一辆车闹得不安宁。”
——居然把所有的矛盾,转到一辆车上。
明明是景叔鸿“故意撞人”才是重点,是“杀人未遂”。
督军知道症结还没解决,故而听了盛柔贞的话,没什么表示,又去看夫人。
夫人沉着脸。
督军复又看了眼贺兰殷,直接忽略了盛柔贞。
盛柔贞这个养女,在督军眼中份量不太重;况且,这件事跟盛柔贞无关,却跟贺兰殷有关。
贺兰殷这才接上了自己刚刚被盛柔贞打断的话:“阿爸,我想要一辆更小巧点的车,那车太大了。我平时不用副官开车,都是白霜开。要更适合女子的。”
夫人眉目这才舒展几分。
她问督军:“有这种车吗?”
“有!”督军说,“香港就有,我叫人去弄来。”
夫人:“那行吧,就赔一辆车,这事算了。”
督军舒了口气。
他先去忙了,叮嘱贺兰殷和盛柔贞:“你们陪姆妈吃饭,好好哄着。”
贺兰殷和盛柔贞道是。
督军一走,夫人叹了口气。
她对盛柔贞说:“柔贞,你先回房吧,我和珠珠儿说说话。”
盛柔贞道是。
走出夫人的院子,盛柔贞的眸光沉了下去。
她定定站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夫人则吩咐人摆饭,和贺兰殷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贺兰殷问了她一个很出格的问题。
第188章 最美好的爱情,被现实杀死
贺兰殷问夫人:“姆妈,您后悔嫁给阿爸吗?”
这话,不是她很突兀问起的,而是夫人先聊起了往事。
夫人跟贺兰殷说了很多,都是说景家的种种过往,又说督军兼祧两房的逼不得已。
她话语中,有点伤感。
贺兰殷知道她很想倾诉。有些时候,话自己说不出来,非要旁人戳破。
戳破了,说一说,心里就舒服了。
所以贺兰殷问了。
夫人听了这个问题,怔了好一会儿。
“珠珠儿,你是第二个这样问我的。”夫人笑了笑,“第一个是我婆婆。”
西府结婚那天晚上,夫人突然呕吐。
她婆婆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才知道她怀孕了。
当时夫人静躺着,她婆婆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她:“阿蕴,你后悔吗?”
督军夫人名叫盛蕴,她出生北城望族。
闹兵变的时候,有人冲到她家抢杀。
她娘提前做好了安排,让两个粗使婆子、信得过的三名护院,带着她和才两岁的幼弟逃跑。
她和弟弟贴身小袄里,缝了很多的金叶子。逃到南边,足够他们姐弟过半辈子的。
“远山是老来子,爹娘都疼的。爹爹被杀,我娘一刻也顾不上伤心,先让我们逃。
我从小养在深闺,将来要进宫做娘娘的,这是家里的安排。突然逃出来,我也害怕。
一路走,一路不得安宁,那两个婆子死了一个,护院死了两个;我扮成奶孩子的少奶奶,抱着远山。
我们逃到渡口的时候,追兵就在二十里的身后。当时能用的船都没了。渡口全是人,有人直接跳进黄河。”夫人说。
往事说起来,口吻沉重。
夫人告诉贺兰殷:“有一艘大船,上面几十名年轻力壮的男人,正在装货,为首是个年轻人。
当时旁边就有人讲:那艘船很大,装下三百人不在话下,又都是年轻男人,有女儿的快挤过去。”
贺兰殷静静听着。
“有人听了这话,往前挤,剥了自家闺女的上衣,要挤上船。年轻军官叫下属用船桨,谁靠近就打破谁的脑袋。好些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你知道当时多危急。往后一步,被叛军抓到,我会被凌辱而死;往前,是汹涌险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