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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最后一丝期待。

但薄照远的语气理智得近乎冷酷：“作为秘书，你很优秀，我不想因为这种无足轻重的原因失去。”

“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

纪柚宁哭得视线模糊，心里猛然一痛。

很长时间，手机双方都没有说话，薄照远静静听着她的哭声。

最后，纪柚宁闭了闭眼，孤注一掷道：“薄照远，我是喜欢你，为了当好你的秘书，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了解你的一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我们今晚就在华荣剧院的比赛馆外面见面，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原因。”

“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电话那头，薄照远皱了皱眉，可他还没回答，纪柚宁就已经决绝地挂了电话。

她擦干眼泪，立即出门去往华荣剧院。

已是深夜，华容剧院又地处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

纪柚宁下车的时候，外面下着蒙蒙小雨，她没打伞，因为出来的急，穿的也很单薄。

站在路灯下，凝视着前方的路，期盼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纪柚宁想，哪怕只有一点点呢？他们保持了三年这样的关系，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她还说了华容剧院，也许，他会想起12年前救下的那个女生呢？

哪怕是可怜自己，他，也会来的吧？

不奢望能跟薄照远在一起，可至少，让她得到一点回应。

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全不重要的人。

纪柚宁安慰自己。

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可是，等到蒙蒙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等到她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

纪柚宁单薄的身躯被淋得浑身湿透，仍固执的看着来时的方向，那里却始终没有人过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这哗哗雨声和她一人。

她的脸上满是水光，分不清是泪是雨。

一夜，很快过去了，天色蒙亮时，雨停了。

她面色惨白，心里那根崩了一夜的弦，终于彻底断了。

纪柚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往回走。

回到家，她想痛快的哭一场，但昨晚，早已流干了她所有的泪。

原来当一个人痛到极致时，连哭都是奢望。

全身上下，好像哪里都痛，她埋头痛苦的呜咽着，很久很久之后，她听到了自己死心的声音。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傍晚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柚宁，妈妈的朋友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是个大学老师，你之前说的三个月也过的差不多了，你见一见？”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妈妈以为她又要拒绝，纪柚宁却忽然说：“好，我去见。”

挂断电话，她木然的拿出那张积分表。

在上面郑重的写上最后一笔——

薄照远不喜欢我，—100分。

第九章

翌日，薄照远来到公司，才发现纪柚宁休假了。

助理道：“纪秘书进公司五年，从来没休过年假，她昨天一次性申请把所有年假都休了，一共半个月。”

薄照远脸上情绪不明，但助理很敏锐的感觉到。

boss生气了。

他立刻垂着头连呼吸声都小了，半晌，薄照远才冷哼了一声：“随她。”

大概是昨天表白失败，想跟他闹情绪？

薄照远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并不觉得那么喜欢自己的纪柚宁，真的会舍得离开他。

何况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肖楚楚打算办一个全球钢琴巡演，但她看不见，很多事都不方便，他打算陪在肖楚楚身边。

至于纪柚宁？她自己会调节好的。

薄照远便不再想她，只吩咐道：“帮我买张机票，先飞英国。”

“是。”

另一头，纪柚宁在餐厅已经见到了自己的相亲对象。

“我真没想到，我妈给我介绍的人会是你。”

纪柚宁有些意外，看着儒雅的男人，并不是薄照远那种一眼就忘不了的俊朗长相，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舒怀远笑笑：“是啊，高中毕业之后，好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你现在做了大学老师。”

“糊口而已，我也没想到，居然能有幸跟当年班上的班花相亲。”

他略带玩笑的开口，倒让纪柚宁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下来，纪柚宁惊讶的发现原来相亲根本没那么难熬，反而还很轻松。

餐厅就离纪柚宁父母的家不远，舒怀远走路送她回去。

走到楼下，纪柚宁看了他几眼，终于还是开口：“怀远，有些事，我不想跟你说假话，我之所以相亲，是为了忘掉一段过去的感情，如果你介意，那我们就……”

她本想说，如果你介意，我们就继续做朋友。

但还没说完，舒怀远就打断了她：“我不介意，纪柚宁，每个人都有过去。”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之前一直忙着工作，没有时间操心婚姻问题，但回过头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很渴求一段稳定的家庭关系。纪柚宁，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出于适配的角度，我认为我们很合适。”

纪柚宁盯着他，不可否认，他的话说动了她。

她也太过急切的想要拥有一段，稳定的关系。

舒怀远又道：“我们可以先结婚，再慢慢培养感情。”

纪柚宁咬了咬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舒怀远拍拍她的肩：“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我尊重你的一切意见，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

这样被认真对待的感觉，是纪柚宁从未体验过的，她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舒怀远看着她上楼，眼里却暗含着谁都看不见的深情。

不快。

一点都不快。

纪柚宁，你根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第二天，纪柚宁还在考虑舒怀远的提议，忽然看到总裁办群聊里，秘书们在聊薄照远陪肖楚楚去全球般巡演的事情。

她指尖顿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看来自己走了之后，真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她关掉手机，极力压制住那股下意识的酸涩。

真的该走出来了。

难道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浪费一辈子吗？

想了整整一天，纪柚宁给了舒怀远回了电话，给他回答。

“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

……

半个月后，薄照远在回国的飞机上。

看着一旁因为疲惫睡过去的肖楚楚，明明这半个月两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肖楚楚也不似从前一般排斥他，但薄照远却也没那么高兴。

反而这半个月过的非常不习惯！

在不习惯什么？

似乎是不习惯那个从前哪里都陪着他去，事事都会先帮他安排好的人，这次居然不在。

令他每天情绪格外的低。

下飞机后，薄照远让司机送肖楚楚回去，自己则迫不及待的回了寒宇。

半个月了，纪柚宁应该也把情绪调节好了，该回来上班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此刻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可到了公司之后，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他却仍然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秘书们眼睁睁看着老板的脸黑了下来。

走进办公室，他看见桌上有个盒子，薄照远眼神一暗，走近一看，脸色更加难看。

最上面，是一封辞职信，写着纪柚宁的名字！

而盒子里其他的东西……有多张银行卡、车子钥匙、各种奢侈品，全是他过去送给她的！

薄照远咬牙：“纪柚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忽然，他还发现里面有张纸，拿出来一看，黑眸里瞬间情绪翻涌。

薄照远对我态度差—5分

薄照远当众讽刺我—5分

薄照远害我被欺负被泼酒—10分

薄照远不管我的死活—10分

薄照远拿钱侮辱我—10分

……

薄照远不喜欢我—100分！

他捏着纸张的手逐渐用力，差点把纸捏破。

这是……纪柚宁给他做的积分表？

最后写着他所有的分都扣完了。

那，扣完了的结果，是什么？

看着那封辞职信和这些全部被还回来的东西，薄照远仿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