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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时不过随手为之。”沈承庭看向她，“你若喜欢，我再为你作一幅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程潇潇有些犹豫。

“费不了多少功夫。”沈承庭转头看向小贩，“可能借宝地一用？”

“当然，当然，公子，小姐，请。”小贩为二人腾出了一个地方。

沈承庭让程潇潇站在一旁，他提起笔，便开始为她画像。

灯会人流本来就多，不知听谁吆喝了一句，这里瞬间有不少人围观。

“瞧瞧这位公子，不止模样俊俏，这画也是一绝啊。”

“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啊！”

“若是这位公子能为我作上一幅画就好了。”有人还在犯花痴。

“也不看看你的长相，这位公子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程潇潇微微攥紧了衣角。

从前三年，她与沈承庭几乎未一起出现过。

坊间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她不得沈承庭青睐，终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这般说他们甚是般配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沈承庭倒是很受用。

笔落，沈承庭起身将画递给了她：

“可还欢喜？”

第五十七章

程潇潇接过画，看着画中的人，当真是惟妙惟肖，倾国倾城。

画上还提着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喧闹沈承庭就这么看着她，眼角还带着丝笑意。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程潇潇的脸上不禁浮起两朵红晕：“欢喜。”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锣鼓声。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快过来看啊！”有人在卖力吆喝。

不少人被吸引了过去。

二人也随着人群，赶去看了个热闹。

“诸位英雄好汉，谁若是能一箭射穿这五枚铜钱，中了十米外的靶心，便能得彩——碧玉玲珑簪。”那人站在台上，拿出了一枚簪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甚是好看。

“台下的姑娘们，想不想要啊，”他接着说道，“若是喜欢，快叫郎君们上台一试啊。”

“想要，想要！”此话一出，台下的姑娘们自然沸腾了。

台下的郎君们，自然都想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大显身手。

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却都败下了阵来。

“你这光是射中靶心还好说，还要同时穿过吊着的五枚铜钱，也太难了吧。”有人开始质疑，“莫不是诓我们的吧。”

“就是，就是！”台下的人纷纷附和。

“各位稍安勿躁！”那人向众人拱了拱手，拿起装着簪子的盒子，“你们瞧瞧这簪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若轻易就叫人拿走，又岂会珍惜？还请各位英雄拿出看家本领来才好。”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只是这难度实在太大，一时无人上台。

沈承庭看向一旁的程潇潇：“那簪子你可喜欢？”

“我……”

她还未答，他心下便已了然：“等我一会儿。”

话落，沈承庭直接飞身上了台。

那人见他气质非凡，赶忙让开：“这位公子可要一试，这边请。”

沈承庭向他点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弓箭，搭在弦上。

静静感受了一下风向，他微眯起眼眸，将箭射了出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箭径直穿过了五枚铜钱，正中靶心。

顿时赢得了台下一众人的喝彩。

“哎，这不是刚刚为一位姑娘作画的那位公子吗？”

“想不到，这位公子还是个文武全才啊！”

“公子是为了那位姑娘上台的吧，二位真是羡煞我等啊！”

“公子好俊的箭法啊。”那人也不禁赞叹，说着将簪子递与了他，“这碧玉玲珑簪是您的了。”

沈承庭接过了那人递来的簪子，道了声谢，转头看向人群中的程潇潇。

那一瞬间，程潇潇看见了他眼里倒映着的点点星光，还有她的模样。

程潇潇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就是这般风光霁月的模样，让她无比动心。

沈承庭从台上一跃而下，来到程潇潇的面前，为她戴上了簪子。

惹得周遭的姑娘们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程潇潇看着这样温柔的沈承庭，不由得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沈承庭见她戴着簪子，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下一动：

“好看。”

第五十八章

“今日多谢沈大人了。”程潇潇与沈承庭远离喧闹的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今日的沈承庭未免有些太好说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让程潇潇心中燃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无妨。”沈承庭能看出，她是真的高兴，“我以后常带你来。”

程潇潇不置可否，轻拂的晚风吹过，让她悸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

“昨夜之事……”沈承庭看向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是我之过，抱歉。”

“那只是个意外，沈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听到他的道歉，程潇潇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像。

沈承庭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我听表哥说了，昨夜沈大人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如此。而我恰巧路过。”

程潇潇自嘲地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昨夜不是我，沈大人可会对那女子负责？”

“我……”若昨夜不是程潇潇，沈承庭也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住。

但若换作旁人……

沈承庭皱紧了眉，他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昨夜确实是他之失，轻看了叶芷吟，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

沈承庭只能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我……抱歉。”

又是道歉，程潇潇想听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

而是……他的一句喜欢。

但她之前已经问过沈承庭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询问第二次。

“除了道歉，你可还有别的想说的？”程潇潇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沈承庭的心中也微微一痛，他说：

“若你愿意，我这就去向皇上请一道赐婚圣旨。”

程潇潇眸子暗了暗：“你要娶我，可是因为昨夜之事？”

“当然。”沈承庭点头，他已经决定往后定会好好对她，与她琴瑟和鸣。

程潇潇轻轻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我不愿。”

“为何？”沈承庭的心也沉了下去。

昨夜，若他记得没错，他有给过程潇潇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

既是自愿，为何又不肯与自己成婚？

程潇潇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到底还是那个沈大人。

于他而言，成婚只是一种责任。

三年的等待，已经消磨了她的耐心。

沈承庭如今对她的温柔，又能维持几时？

“还是那句话，既非良人，何必强求。”程潇潇看向他，“何况，我这残破之躯，又能活到几时？”

沈承庭暼眉，他差点儿忘了这事，她的病确实是个难题。

“我定会为你寻到解药。”沈承庭以为她是因此怕拖累了他。

“沈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程潇潇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何必强求。表哥会尽力医治我的，大人不必费心。”

“既是沈大人的墨宝，便还与大人。”程潇潇将手中的花灯与画塞到了沈承庭的手中，有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簪子，若大人不介意，便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沈承庭沉默地接过，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说罢，程潇潇和叫来了一辆马车，离去了。

沈承庭看着她远去，耳畔一直回想着她最后的话语。

她说：“是我福薄缘浅，不配大人。”

第五十九章

程潇潇落寞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