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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了不少，否则贺夫人今日少不了要挨几巴掌。”

　　“那贺家公子混账归混账，你就不能先忍着，回头蒙了麻袋打他一顿？竟还当街与人打架，你倒是比我还厉害。”

　　“换作三姐，三姐忍得了？”

　　姜云姝被噎了一下，却是不得不承认，若那贺家公子当着她的面对姨母大放厥词……她打不死他！

　　回了沈家，姜云姝跟沈云河怕挨说，很有默契的钻回了屋，只有卫钰去沈氏那跪着请罪。

　　沈氏已经听说了外头发生的事情。

　　“说说，你错在何处？”

　　“儿子不该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子该寻其他时机动手，不该授人以柄。”

　　“起吧。你护着为母，母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罚你？今日的事情算是个教训，若不是你表姐厉害些，那贺六夫人还不知会往你们头上扣多大的帽子。”

　　“儿子谨记母亲教诲，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好了，去换身衣裳梳洗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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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公子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贺六夫人赶到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是受了贺六夫人的指使才倒在地上装晕的。

　　贺六夫人咽不下被姜云姝当街欺负的这口恶气，去寻贺老爷做主，反而被打了一巴掌！

　　“妇人之见！沈家是你能讹的？还不赶紧去登门赔罪！”

　　沈氏自然没见人，门房笑道：“贺六夫人请回吧，我家主子说了，此事不过是小孩子们瞎胡闹罢了，不值当您亲自来走一遭。”

　　礼自然也没收，贺六夫人吃了闭门羹，讪讪离开。

　　姜云姝听说了这事，只淡淡嗯了一声。

　　除却贺家公子侮辱沈氏叫她动了气，她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反正从前她和景昭跟人家打架，大家伙嫌丢人，从来不回家告状，偶尔遇见个哭着找大人做主的，她们一准不跟对方再玩了。

　　此时天色微深。

　　子苓搜罗了些简单好绣的花样来：“姑娘瞧瞧这些怎么样？既是里衣，花样简单些是最好的。”

　　姜云姝不乐意的翻看着，小声嘟囔：“一个大男人，里衣还绣什么花。”

　　“什么都不绣未免太素了些，你看看这个样子，简单素雅，萧大人应该会喜欢。”

　　姜云姝点头同意，才描好花样子就打了哈欠。

　　子苓笑道：“姑娘打小就这样，只要看书或是绣花，一准犯困…都这个时辰了，姑娘要不便洗漱安歇吧？”

　　“我再等等，他说了今日宴席散了会来的。”

　　“那婢子给您和萧大人准备些茶点去。”

　　天冬怕她坏了眼睛，又添了几盏灯，姜云姝穿针引线，继续埋头跟里衣做斗争。

　　直到月上枝头，她的房门才被叩响。

　　彼时姜云姝正忙着给绣线收尾，没去迎他，只听着脚步声渐近，紧接着便陷入了他的怀里。

第449章 有舞姬给你献酒了？

　　萧奕特意换了衣裳才来，但她从小鼻子就灵：“喝酒了？”

　　“席间薄饮了几杯。”

　　他薄唇贴在她耳垂上，淡淡的酒气喷在颈间，有些微痒。

　　“哎呀，别闹，我藏好线头再说。”

　　她实在不擅长女红，藏了十几遍才勉强满意。

　　“我尽力了，你可不许嫌弃。”

　　“欢喜还来不及，哪敢嫌弃。”

　　“你就会哄我，对了，我听云河说今儿有舞姬给你献酒了，怎么样？那舞姬生的好看吗？”

　　“我没看，也没接她的酒。”

　　“我才不信。”

　　“有晚晚珠玉在前，我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

　　她眉眼微弯，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撒娇：“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困了。”

　　他在她唇角蜻蜓点水的轻吻了下。

　　“补偿。”

　　她嗔他一眼，给他看自己新染的指甲，萧奕握着她的指尖，夸了声好看。

　　“今儿又跟人吵架了？”

　　姜云姝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吵架都是抬举她，那贺六夫人远不是我的对手，几句便没了招架之力。”

　　“便让贺家这代男丁不得入仕，如何？”萧奕语声淡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云姝觉着自己着实没见识，与他相比，自己从前对旁人的那些“报复”充其量也算是小打小闹。

　　“还得是萧大人，出手便拿捏了人的命脉。不过还是算了吧，也没那么大的仇怨，更何况我也没吃亏，犯不上连累一大家子。”

　　“好。”

　　俩人挪到榻上用点心，子苓搬了张小几放在中间。

　　姜云姝葱葱玉指捏了块糕点递给他：“南边的糕点多甜腻，与盛京大有不同，知道你吃不惯，我特意叫厨娘少放了糖。”

　　“我已经让下人收拾行囊了，难怪人家都说归心似箭，我现在真想立刻就回到盛京。”

　　“咱们这次多半要在船上过年，我打算准备些红绸灯笼，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免得过年还冷冷清清的。”

　　“北面的水路会结冰，咱们得走一段陆路，我得叫丫鬟多准备些软垫之类，免得到时候马车颠簸难捱。”

　　姜云姝一边低头切茶点一边念叨些有的没的，萧奕的态度从“都依你”逐渐变得沉默。

　　她觉着奇怪，一抬眼，才发现他合上了眼睛。

　　睡着了？

　　她轻轻唤了声“萧奕”，没人应声。

　　放下茶点，她轻手轻脚的绕到他那边，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眉头，看着他往日里冷肃的眉眼逐渐变得柔和。

　　想来这段时间累坏了他。

　　她用温水帮他擦了脸，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下，又拿了薄被给他盖上，又把小几搬到一旁，窝在了他旁边。

　　心里甜丝丝的。

　　等醒来，天光大亮，萧奕不见踪影，她也穿着寝衣躺在拔步床上。

　　“姑娘醒了？婢子备好了暖汤，您要沐浴吗？”

　　她低低的应了声，解衣裳的时候发现自己腰间的带子系错了。

　　“子苓，昨晚谁给我换的寝衣？”

　　“不是姑娘自己换的吗？”

　　姜云姝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脸埋进了被子里。

　　子苓也反应过来，脸憋的通红，却是低下头什么都没好意思说。

第450章 人性复杂，她见过太多

　　沈氏在扬州生活了三十余年，不说要带去盛京的金银财产，单说伺候的丫鬟、奴仆都数不过来。众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先把沈氏私库里的东西带上启程，留下常嬷嬷和沈氏信任的心腹处理余下的田庄、铺面之类的事情。

　　沈家老宅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姜云姝亲眼瞧着，才知道当年外祖母因为照顾她而举家搬入盛京，究竟付出了多少。

　　“听说昨儿晚上卫二老爷爬墙头，被守院的婆子逮住了。”

　　姜云姝浅蹙眉头：“此事想必姨母已经处理好了，无须咱们掺和，只看管好底下的人，但凡有敢传闲话的嚼舌头的，直接捆了发卖。”

　　“是。”

　　子苓刚应声，忽有小丫鬟匆匆进屋：“姑娘，沈三夫人来了。”

　　申氏？

　　姜云姝有些讶然：“她来干什么？”

　　“传信的姐姐说她衣衫散乱，头发跟鸡窝似的，脸上也红肿不堪，瞧着像是挨打了，不顾有人围观就在门外跪着哭着求见，像是遭了什么事，您见吗？”

　　经历过先前沈从文葬礼上的事情，她其实不太乐意见申氏，但丫鬟的话让她心里免不得有些好奇，再加上不想叫外人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