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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苏染霜拿出来，垂眼读新收到的信息，来自季枭寒：

　　【霜霜，抱歉，事情还没处理好。你们先吃吧，下午我送你回学校。】

　　苏染霜指尖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她抬头，思考后以委婉的措辞转达：“张姨，季枭寒他说，中午暂时回不来了。”

　　张姨一愣，骤然气愤，估计想开口骂又去哪儿鬼混了，但碍于苏染霜在场，只叹口气道：“天天忙，不该忙也瞎忙，等回来，我好好收拾他。”

　　苏染霜抿唇，勾唇很淡地笑，她用那双很浅的眼瞳看着你，认真的，窥不见情绪波澜，但很具信服力：“公司忙，忙点好。”

　　羊腿现烤不耐保存，在外面放一会儿就结了层油脂，张姨将其刮掉，又将已经冷掉的菜重新加热好。被反过来安慰，她窘迫又感觉惭愧，拉开椅子：“不等他了，小霜你先吃。下午我再用烤箱烤甜点，阿姨跟你说，我烤曲奇饼的手艺也很好的。”

　　“一起吧。”苏染霜很浅地笑了下，“不能浪费粮食。”

　　她让张阿姨落座，两个人用餐。细嚼慢咽完，仔细洗过手，苏染霜捏着手机垂眼回复：

　　【不用了。】

　　【实验室里还有工作，我先自己回去。】

第三十六章季程冶

　　“喂，什么事？”

　　先是许玥莫名其妙打来许多未接来电，现在又是林维尧。季枭寒垂眼思考了瞬，接起。那头没立刻回复，背景音相当嘈杂刺耳，摔东西的声响、女人的哭泣声以及哐哐砸门的巨大动静混杂，林维尧的声音有些沙哑地传来：“靠！阿寒救命，季程冶这畜生疯了！他妈的堵门口，用劲把人往死里打！”

　　紧接着，一道砖头砸破玻璃发出的清脆破裂声，伴随长而锐利的，应该是许玥的尖叫响彻。

　　那头的情况万分紧急，不似作假。季枭寒蹙眉，眸色微沉道：“能撑多久？把地址报过来。”

　　地点定位在，许玥回国后新租的一套单身公寓。

　　今天恰逢蒋老二投资的饭店开业，圈里那些人有空的，都去捧场，聚餐。晚上酒足饭饱后散场，林维尧叫了代驾，顺路还负责送许玥回去。等到楼下，他提出想上去喝杯水醒酒，在门口正说着话，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道黑影——

　　季程冶手握刀器，面色扭曲，嘴里吼着“婊子骚货”之类的词，不由分说冲上前抓许玥的头发。林维尧拦他时，挨了一下，手臂被划伤，加之醉酒反应跟不上，而季程冶有散打经验，便很快落于压倒式的下风。

　　林维尧拼命抵挡留出了开门时间，两人慌乱中勉强躲进房子，本以为就此结束，哪想季程冶仍不依不饶，甚至在外面变本加厉地阴魂不散。

　　“许玥！你个骚货!给我出来！老子同意离婚了吗你他妈就在外面勾三搭四!林家人给你什么好处?”

　　“你他妈是不是跟林维尧上床了?我告诉你!我不会签那个协议的,你等着吧,又想要我的钱又想完美脱身,哪有这么好的道理!老子告诉你，老子现在有靠山！”

　　“......”

　　季枭寒赶到时，季程冶正对着紧闭的大门怒吼，隐隐能听见，林维尧在里面跟他对骂。

　　季枭寒扭了扭手腕，眼底掠过危险的暗芒。他三两步上前，从后面拽住季程冶的领口后拖，又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猛地一扯，膝盖用力顶起，正撞上对方眉骨。顺利踢掉手里的那把小刀，便没了顾忌，季枭寒握拳击向季程冶胃部，哐地一击，对方发出痛苦的闷响。

　　季程冶连叫出声都没机会，季枭寒两拳下去，拽着他的头发再次往上拉，使他被迫抬起头，整张脸都被鲜血打湿，顺着脸颊滴答往下淌，眼眶完全肿了起来，只能红着双眼瞪：“你他妈的谁......季枭寒？”

　　愤怒转为惊讶，又很快地转为复杂的神色。

　　“是我。”季枭寒居高临下地垂眸，神色冷漠地看着他，继而勾唇笑了笑，“还记得我，说明脑子没废。”

　　“好久不见，你居然就这副德行了。”

　　酸水直从胃往喉咙反，季程冶找不到支力点，无用地挣扎。他没了刚才的发疯的嚣张，只剩强撑着狠劲，他威胁：“我回来的事老爷子知道了，你现在对我动手，真不怕他罚你？别忘了小时候......”

　　话没说完，季程冶的后半句被挥来的另一拳打断，“我知道。”，季枭寒眸光微顿，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嘲讽也更浓：“所以我控制着力气，不会把你打死。”

　　“让你多在医院待几天，安分点，不是代表季家，是泄私愤。懂吗？”

　　他松手，直接将季程冶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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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疼死了，我也得跟着去医院看看。”林维尧给手臂止住血，龇牙咧嘴地简单包扎完，酒是彻底醒了，“这次多亏了阿寒你，不然兄弟小命不保。几年不见，季程冶居然疯成这样，要不是今天这事，我还不知道他家暴！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蒋老二他们把季程冶送医院，也该折回来接我们了吧。”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脚还有点跛，倒吸了口凉气，“我快有心理阴影了，得明天找上官做个心理辅导。”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门口看看蒋老二来了没。”

　　随着林维尧离开，这间没开灯的，只有月光从窗户浸入的房间内，瞬间陷入寂静。

　　“阿寒，对不起，今晚打扰你了吧。我是实在没办法，刚刚那种情况，又没有其他人认识，只能......没想到你真的能来救我。”许玥从惊吓中缓神，还带着哭腔抽噎，率先出声。

　　她久久地坐在地上，裙子在混战拉扯中破了几块，后背上露出明显被棍棒打过的伤痕，她赶忙用撕下的长裙裙摆遮住：“他这些年变了好多。我们去国外以后，他不务正业、喝酒、泡吧，只要我跟他争执，他就会突然暴躁起来，不管不顾地打我。”

　　“我和季程冶现在的确没完全离婚，但是他的家暴事实和精神暴力倾向的诊断，我都有证明！”许玥脸上的妆已经完全花了，黑的眼线全晕开糊在眼角，她只能勉强维持住体面，有些语无伦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