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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没有可怜过你。”

第二十五章 优秀是病

燕语想了想，觉得看起来可怜的怎么样都是自己吧？

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而封沉背后既有势力庞大的封氏，又有黑道势力。

不过说实话，她的确没有因为他是残疾就可怜过他。

掌心中，封沉的手有一瞬的僵硬。

燕语接着说：“你一直都比其他人更优秀不是吗，也是因为这样，封斯年才会一直嫉妒你，把你当做他最大的敌人。”

封沉紧抿着唇：“我已经残废了。”

“就算是这样，你依旧是封斯年眼中最大的障碍。若是你真的不优秀，你父亲不会选择你，封斯年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燕语握了握他的手。

封沉的心一颤。

他缓缓抬眼看向燕语，分明是记忆中的面容，他却好像真的看到了真正的她的模样。

半晌，他微微低下头。

燕语轻轻一笑：“不过我跟你承认，我刚开始只是为了活命，毕竟我手无寸铁之力。但是和你相处下来，我发现你比封斯年那个渣滓真的要优秀百倍。”

封沉很轻的笑了一声：“拍马屁？”

“封斯年不过只是个靠着女人耍手段的人而已，他也不是真的喜欢杜思彤，不然也不会喊她来做这种事情。”燕语想起那对狗男女，不屑地说道。

话音刚落，封沉的手机倏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神色一瞬变得严肃：“父亲。”

燕语知趣地松开手，又坐回到一边去了。

她不知道封父都说了些什么，封沉也只是偶尔地低声应上一句。

挂断电话，封沉扯了扯嘴角：“老吴。去公司。”

燕语看向他：“怎么这么突然？”

封沉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显得那样桀骜不驯：“意外收获，我原本只想让父亲知道封斯年不老实而已，没想到父亲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和公司高层私下联系。”

“现在，父亲把公司的管理权彻底交给了我，让我清理高层，而封斯年……暂时是离不开祠堂了。”

听完，燕语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词。

自作自受。

封斯年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心急，总想把东西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封沉不是，他沉得住气。

“我想起一句话。”燕语喃喃说。

封沉看向她，等着她说完。

“如果不能把敌人一击即败时，就要极力的忍耐。”她说着，笑了笑。

……

封沉去公司之后，老吴把燕语送回了家。

小玲许是从老吴那听到了事情的始末，刚见到她就兴奋地大叫起来：“少夫人，您真是当代穆桂英啊，美救英雄，少爷应该感动坏了吧？！”

燕语撇了撇嘴。

感动？感动个鬼，他可是一直在损她来着！

“小玲啊……”燕语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不了解你家少爷。”

小玲不解：“怎么会呢，我跟着少爷好多年了。少夫人，您别看少爷平常冷冰冰的，其实他人可好了，我生病的时候，他让我带薪休假呢。”

燕语笑了笑。

小姑娘还真是好满足。

“除了这个呢，说说看你家少爷还有哪些地方好？”她饶有兴致地问。

小玲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有一件事，少夫人你肯定不知道。其实当年，少爷的伤并不严重，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只不过，世事难料。”

第二十六章 钱重要

封沉是在十三岁时出的车祸。

那天，他和十一岁的封斯年被司机送到学校，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对面。

两人走下车，正通过马路，一辆车却急速驶来。

谁都没看清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直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消失后，只看到倒在另一边毫发无伤的封斯年，和躺在车子前面浑身是血的封沉。

看上去，就像是哥哥为了保护弟弟，只顾得上推开弟弟，而自己受了伤一样。

好在那车子踩了刹车，封沉只是脚腕有轻微骨裂，医生说只要好好养着，就能恢复正常。

这一养，大概就是大半年。

封沉成了全家人的重点关照对象，而封斯年却饱受非议，父亲甚至责怪他没有保护好哥哥。

因为在那时，封沉已然是父亲心中唯一的继承者。

通过治疗和康复训练的封沉，渐渐地可以用拐杖走路，后来只用一个拐杖也没有大碍了。

而在那一天，封沉走在路上，路边有一个小女孩正背对着马路在玩，附近也没有家长。

随着一个怪异的汽车轰鸣声响起，一辆行驶轨迹歪曲的车冲着封沉和小女孩加速冲了过来。

来不及细想，封沉扑向小女孩，将她推到了一边。

但他却被车子狠狠地撞飞。

两次车祸，彻底摧毁了封沉的意志。

医生说他的小腿骨折，有粉碎现象，神经断裂，很难再行走。

这时的父亲是没有放弃封沉的，真正让他选择放弃的原因，其实是封沉日渐消沉的态度和颓废的模样。

他指着封沉的鼻子骂：“封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的，一点点困难就轻言放弃！”

小玲叹了口气：“我们少爷明明是做了好事，最后却得到这么个下场，任谁都会觉得不公平吧。”

燕语却觉得奇怪：“既然是封沉救了封斯年，为什么封斯年会这么恨他？”

小玲眨眨眼，也是不解：“或许，还是怕少爷会跟他争夺财产吧。”

像这样大的家族，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和金钱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晚上的时候，封沉没有回来。

燕语倒不是很在意，自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封沉就没有回过家了。

只不过因为杜思彤的事情，两个人才打破了多日的沉默。

而如今公司的事更多，也更重要，封沉自然还是要顾及那边的。

想着封斯年暂时能安分一段时间，燕语心情畅快不少。

她吃过晚饭，洗了澡之后，便回到房间沉沉睡去。

原本这一觉是睡得很安稳的，直到天空中忽地响起一声炸雷。

“轰隆——”

燕语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尽是汗珠。

她下意识去抓身边，却是抓了个空。

封沉还没回来，或许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燕语将自己蜷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那雷声还是穿透一切传进她的耳朵。

“啪！”燕母将杯子摔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你这女人又犯什么疯！？”燕父厌烦地怒吼道。

“我犯疯？！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不是那个狐狸精！”燕母尖叫着，又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争吵声持续不断，小燕语躲在房间里，捂着耳朵喃喃道：“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爸爸妈妈……”

蓦地，她看见了床头的小熊玩偶，她拿起来，向外走去。

妈妈最喜欢用这个小熊哄自己睡觉了，只要看见这个……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

可是刚走到门口，小燕语就看见平常那个温柔的爸爸，却拿着什么东西，正向倒在地上的妈妈扑过去。

“轰隆——”

雷声在小燕语耳边炸开，紧接着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

小燕语看见了。

那是一把刀。

第二十七章 小动作

“不要，不要……不要！”燕语捂着头，痛苦地大叫着。

封沉双手扶着她苍白的脸，神色焦急地低喃道：“燕语，燕语，睁开眼睛，看着我！”

终于，她似是被唤醒，睁开了茫然的双眼。

“是我。”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

燕语的意识渐渐恢复，眼睛跟着清明。

她微张着嘴，还没有说话，窗外又是一声响。

封沉速度更快，将她的头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是他的身躯宽厚，还是因为什么，燕语对那道雷声听得并不真切。

半晌，外边雨势渐小，似乎不再有雷电，封沉才松开了手。

燕语怔怔抬头看他，轻轻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封沉抿抿唇，开口却是说：“忙完了，就回来了。”

燕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下次，遇上这么大的雨，就不要赶回来了，很危险……”

“好。”他应了。

封沉扶着燕语重新躺下，又给她额上的汗珠悉数擦去，而后淡淡道：“继续睡吧，我在。”

燕语却动了动，不管不顾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躲在了他的怀里。

封沉一怔，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胳膊。

她以为他是要推开她，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

“就一会儿，行吗？”她声音极小的恳求道。

封沉不动了，手掌缓缓向下落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了两下。

“小时候我不肯睡觉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哄我的。”他低声说着，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而后来，她再也没哄过我。”

燕语声音闷闷的：“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会哄我睡觉，但自从那次之后，她和爸爸都很少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那把刀最终没有落到燕母的身上，但是夫妻两人也自此彻底决裂。

他们没有离婚，但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被遗忘的小燕语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十六岁那年，父母终于领了离婚证，彻底离开。

听完她的过去，封沉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燕语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是偶尔她才会遗憾自己不能拥有幸福快乐的童年。

夜晚总是能让人放下防备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燕语问：“封沉，你小时候幸福吗？”

封沉想了想，扯了下嘴角：“幸福该怎么定义？”

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之中，从生下来便要参与明争暗斗，他光是受到和堂兄弟的比较就已经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