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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影站得也稳，丝毫不畏惧，安凝玉吓得屏住呼吸，只差半米时，他总算踩了刹车。

　　太野，太疯狂了。

　　赌谁先沉不住气，先缴械投降。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他们隔空对视。

　　许久，程暮时下车。

　　安凝玉举着伞，“哎——”

　　他根本没心思听她废话，他走过去，这画面，实在热烈得惊心动魄。

　　“你干什么。”

　　“等你。”

　　程暮时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倪影长长的睫毛覆着雨水，“我在你车里装定位仪了。”

　　“谁允许的？”

　　“我允许了。”

　　程暮时眉目燎着火气，“倪影，你傍上别人，在我面前就适可而止。”

　　“我多弄点钱，马上洗手不干了。”

　　安凝玉听不真切，缓缓降下车窗。

　　他伫立着，一动不动。

　　“我只要程智云的钱，我没和他动真格。”

　　程暮时冷笑，“跟着我，我缺你钱花了吗。”

　　“够吗。”

　　安凝玉从没见过如此大胆表达自己贪婪物欲的女人，那么坦荡，毫不隐藏和美化，“我要更多。”

　　“我没有吗？”

　　倪影倒平静，“你有吗？”

　　程暮时压抑着情绪，低下了头，没回应。

　　她靠近，“我希望你当老板，未来养我。”

　　他一脸寒意，“你就认识钱。”

　　倪影抱住他腰，脑袋埋在胸膛，“程暮时，我给你脸面了，你别得寸进尺。”

　　他推开，“不需要。”

　　“我就喜欢你的霸气。”她手往下，从腰带内抽出他衬衣下摆，“你脱衣服的霸气，我更喜欢。”

　　程暮时看别处，这次，他没推开。

　　安凝玉又升上窗户。

　　过了一会儿，他攥住倪影的手，发现温度很凉，“等多久了。”

　　“没多久，可我的一分钟也很宝贵。”

　　他垂眸打量，“耽误你勾引男人了，是么。”

　　倪影点了点头，“为了你，我离开程智云了，他可是一块肥肉。”

　　程暮时的怒意彻底平息了。

　　安凝玉移开视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谈不上吃醋，但燥乱，憋得慌。

　　越是冰窖似的男人，偶尔柔情泛滥，能把女人迷晕。

　　程暮时更甚。

　　可惜，他的柔情，暖得不是千千万万的女人，也不是她，只暖一个倪影。

　　关键，他还逼着她参观。

　　最近几回，是他先招惹她的。

　　幸亏她守住没上钩，情和欲，男人往往拎得清，女人却容易走心，睡一回加深一分，累积到放不下的程度，活活折磨死。

　　他们上车，倪影坐在后排，有些不太高兴，趴在驾驶椅背，手指揉捻程暮时的耳朵，“又搅合到一起了？”

　　她中性嗓音很明显，挺粗的，略沙哑，和媚气的外表反差很大。

　　“顺风车。”

　　倪影不肯留，“和我们顺风吗？”

　　程暮时正要发动引擎，又停住，“不顺。”

　　说实话，安凝玉打算蹭车。

　　他们怎样腻乎，她直接装瞎，这电闪雷鸣的，哪有车啊。

　　可程暮时没考虑这些，她只好下去。

　　安凝玉沿路走了半小时，才拦到一辆出租，伞都被大雨浇漏了。

　　果不其然，当晚她感冒了，打喷嚏打得头痛脑胀。

　　第二天程暮时恢复上班，中午才到医院，下午开始坐诊。

　　廖坤问他，“这几天约安凝玉了没？”

　　他面不改色，“没约。”

　　“安凝玉昨晚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放鸽子，浇感冒了，发朋友圈骂街，我以为是你呢。”

　　程暮时抬头，“她骂什么。”

　　廖坤越说越想笑，“咒那王八蛋，脱发秃头，走路崴脚，生孩子不是自己的。”

　　程暮时抿了抿唇，“挺狠。”

　　“活该，那孙子也欠。”

　　办公室鸦雀无声。

　　“听郑野说...”廖坤啧啧，“你那位名正言顺的哥回本市了？”

　　程暮时的亲妈，没嫁进程家，至今在外头。

　　豪宅，豪车，保姆，什么都有，只是人必须藏着躲着，没资格露脸。

　　而程渊是正根儿，亲妈原配，唯一有身份的长子。

　　当年程暮时亲妈是他爸的女友，后来被横刀夺爱，这里面纠葛极其复杂，两个女人很难论对错。

　　本来，他爸有愧，给了一大笔分手费，足够买一栋楼了，她非不甘心。

　　程暮时换上工作服，沏了一杯咖啡，没回答程渊那事，“有手术吗。”

　　“找你的手术，我和邹主任平分了。”廖坤翻抽屉，取出一摞片子，“其中一位58岁的病人，指名道姓你主刀，我给他排在下周了。”

　　程暮时从堆积的片子里挑出一张，贴在灯光仪上，“你去接个人。”

　　“谁啊。”

　　“倪影。”

　　廖坤站起来，“又和好了？”

　　“没有。”他专注在病历本上做记录，“暂时住我那。”

　　“同居还不算和好？”

　　“我住客房。”

　　廖坤才不信。

　　程暮时禁不起她撩拨，倪影更不是老实女人。

　　她的目标老男人居多，票子混到手，再回程暮时身边体验美好人生。

　　廖坤走到一楼大堂，倪影倚着墙，正在抽烟。

　　她和程暮时是同一牌子。

　　红包软中华。

　　确切说，程暮时跟她学的，烟瘾为她染上的。

　　“倪小姐。”廖坤在背后招呼。

　　倪影转身，妩媚一笑，“廖主任。”

　　“你记得我？”

　　她把烟丢在垃圾桶，风姿婀娜朝他走来。

　　廖坤的眼光，始终徘徊在高冷女法医和性冷淡风的模特，这款港风交际花类型，他没注意过，的确别有韵味。

　　“廖主任这么帅，我当然过目不忘了。”

　　廖坤咳嗽，掩饰尴尬，“上楼吧。”

　　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廖坤按下3层。

　　逼仄的梯厢里，空气香得上头。

　　“你喷什么香水？”

　　倪影半真半假逗他，“我自带体香。”

　　廖坤没接茬。

　　半晌，他问，“程智云的底细，你清楚吗。”

　　她很洒脱，“他什么底细，我无所谓。”

　　廖坤犹豫了一秒，“他是程主任的堂叔。”

　　倪影笑容逐渐消失。

第25章你爱我吗

　　倪影开了消炎药，又去住院部探望病人，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