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小说大结局免费阅读(呦呦鹿鸣)-完结版麓鸣儿岑牧野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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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愿意
从那支枪对准他的那刻起,岑牧野便知,今日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岑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党务调查科的副处长冯作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恨不得现下就带着这条“大鱼”,送去与上峰邀功。
岑牧野并未回头,只将受到惊吓的小丫头搂进怀里。
冰凉的枪口此时又抵近一分,岑牧野眉头一皱,不大耐烦地对身后之人说道:“冯处长,冯太太在我北兴钱庄借的那笔款,是不是即将到期了?”
冯作雄闻言,当即面露窘色。他轻咳了两声,将手里的枪默默地往后收了收,“岑老板,我这也是奉命行事,请您到科里配合一下调查而已,您看……”
岑牧野面不改色,笑了笑,说:“冯处长有需要,我岑某自然配合。只是不要随意动枪,吓坏了我的人。”
冯作雄听了这话,心下了然,默默收了手中的枪。然而,两名下属同时又被喊进来,荷枪实弹地站在岑牧野的身后。
贴在岑牧野怀里的麓鸣儿,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她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不放。
那颗剧烈跳动的小心脏,在岑牧野的胸前“砰砰”乱响,搅得他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他略定了定神,便低下头,看向怀中惊惧的小丫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缓,就如同从前那般稀松平常。
怀中人鼻头一酸,那双平日里最爱笑的眼睛已盛满了泪。
岑牧野面色微动,却依旧云淡风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丫头,幸好你没原谅我。四哥这次,恐怕又得走了……”
听到这话,腰间的那双手,环他环得更紧,玄色的长袍也被她止不住的眼泪洇湿了前襟。
撕心裂肺的痛感,甚至比他上一次的不告而别还要强烈,麓鸣儿已说不出话来,汹涌的泪意将声带堵得喑哑。
岑牧野胸口憋闷,自以为还算坚韧的心,此刻,都要叫她哭碎了。
那日的不辞而别,是对的。默默伤心,真的好过今日这般要命的难舍。
女孩的两只手,将他圈得死死的。指关节互相缠紧,恨不得将每根手指都打上死结,不让他再次离开。
岑牧野的手背到身后,搭在紧紧纠于一处的双手上,哑着声,温柔哄劝:“你听话……人家也要做事。”

她不听,咬着牙,拼命摇头。
“麓鸣儿!”岑牧野气急,将心一横,用力掰开紧紧交缠在他腰间的那双手。
他后退,将她往前一推。
冯作雄的人迅速上前,黄铜手铐便禁锢了他的自由。
“四哥!”麓鸣儿哭喊着朝他扑去,却被冯作雄挡住了去路。
岑牧野不敢回头,仰面将泪忍下,毅然决然地再次舍她而去……
“你们这群坏人!放了我四哥!”眼见岑牧野被人带走,麓鸣儿抓住冯作雄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冯作雄痛呼,正要拔枪指她,却被人一手扼住了拿枪的手。
“冯处长,这是要干什么!”
庾子风面色狠戾,他的手只要稍一用力,冯作雄便龇牙咧嘴地大骂脏话。
“草你娘的庾子风!人是我抓的!你要领赏找你们……啊啊啊啊——”
“咔!”的一声,手腕立时脱臼,冯作雄未说完的话已被惨叫声替代。
“滚!”庾子风抬脚将他一踹,夺枪打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冯作雄吓得屁滚尿流,一句废话也不敢再有,只得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
“鸣儿,你没事吧?”庾子风上前,担忧地将怔愣的麓鸣儿搂住,不想却被她用力推开。
“庾子风,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麓鸣儿眼里含恨,往后退撤几步,哽咽着质问他。
庾子风只当没听到,别过脸,避开她的眼神。
麓鸣儿冷笑一声,不用他再多说,也已心知肚明这事与他的关系。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般和他过不去?他不是你的七叔吗?他不是同你最要好吗?”麓鸣儿心寒,一向正直重义的庾子风,现下只能令她感到愤恨和失望。
“七叔?”庾子风亦是一声冷笑,“你口中喊着他‘七叔’,心里又把他当作什么?你们刚刚独处一室时,又是在做什么?!”
麓鸣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都知道,对吧?那为什么总要假惺惺地说不介意过去,还假装体贴地说要给我时间考虑?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什么事都做过。抱过、亲过、睡过,我也从来没忘记过他!”
庾子风的双眼被妒火染红。他一步上前,张开虎口钳住她纤细的脖子,一字一句,发狠说道:“你知道什么是革命党吗?就算我不揭发他,他们这群乱党迟早也要被杀尽!你和他一起不会有好结果!麓鸣儿,我不管你们从前做过什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麓鸣儿被他用力掐着,面部胀红,呼吸困难。可她既不挣扎也不反抗,而是从发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嗤笑:“你掐死我吧……我愿意……愿意陪着他一起死……”
这句“愿意”,彻底将庾子风的心推入了冰窟。
他以为是岑牧野的纠缠,才让她苦不堪言,才让她迟迟无法投入与自己的感情。他以为,只要揭露了岑牧野的本质,她便会再无挂碍地接受自己。
然而,他费尽心力设下的这个局,只一试,便试出了她的真心。她并不在乎他对她有多好,更不在乎岑牧野做的是什么样刀尖舔血的勾当,即便岑牧野一无所有,甚至丢了性命,她仍会义无反顾地追随于他……
在这场感情里,没结果的是庾子风自己而已。
他松了手,还她自由。
看她蹲在地上剧烈咳嗽的模样,他陷入了愤恨以及自责的矛盾情绪。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又有所顾虑地僵在那里。
麓鸣儿难受得咳出了眼泪。越咳越想哭,越哭越止不住。无助又绝望,最终瘫坐在地上。
一切本是她不好,没看清自己的心,便草草地接受其他人的感情。末了,得不偿失,却害得四哥被抓,害得其他人平白遭受痛苦。
错在她,就算庾子风有什么怨恨和报复,她也心甘情愿一力承担。
庾子风从桌上倒了杯水,放到她身边。而后,转身离开。
杯底下压着一张字条,待她看过后,停下了抽泣。
起身,奋力追出去。然而,除了一些围观的人群,早已不见庾子风的身影……
*
党务调查科的地下审讯室里,阴暗压抑,尤其在这样的暮春时节,墙面因受潮而散发出的霉味,令人恶心头昏。
加之冯作雄身上那股浓重的跌打酒味儿,岑牧野除了能用抽烟来麻痹自己的嗅觉,别无他法。
得亏这冯作雄还有几分眼力见儿,不待岑牧野主动提,好烟便已奉上,供他享用。
当然,自是因他身上有利可图,单凭他抽过的这几支烟,现下已替冯太太省下了四分之一的利息钱。
冯作雄看他,如今比看自家老子还要亲。不论这条“大鱼”最后是否会被定罪为“革命党”,他冯科长才是得利的那个“渔翁”。
这是岑牧野被关进来的第三天,除了居住条件差点儿,每日需要定时过审外,倒比之前下南洋时还要舒坦些。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稽查处这帮废物,都已过了三日,却还没能找到能将他定罪的证据。
岑牧野踩灭烟头,对着冯作雄佯怒表示,自己一个清白的无辜百姓,对他们乱抓人的行为感到无比寒心。
冯作雄忙不跌地赔笑道歉,心里却也渐渐含糊起来。
这事儿怎么琢磨都像是庾子风特地下的绊儿。素日最看不惯他们党务调查科的庾子风,这一回却破天荒地空口喊捉贼,而这贼不是别人,是他爹最铁瓷的拜把子兄弟,这是有多大的冤仇在身上?冯作雄想不出,想就只能想到是这庾子风要成心害他。可这庾子风如今是上头最看重的人物,自己哪里敢跟他对着干?于是,依现下的情形,他只能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