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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何况你有没有失身，许大人应是最清楚的，瞧他稀罕你的那模样，就知情况如何。”

“再者，哪怕你不幸遭遇了什么，那也不必觉得天塌了自个脏了，更不应该从此以后心中想不开觉得耻辱，那只是你人生中经历的一个小挫折而已，迈过去便是，不是你的错，你若自苦才是最中了那些奸人下怀。”

宴昭澜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惹得宴时锦不住喉头一酸，眼眶发热。

不知怎的就脆弱至此……

“三姐姐，你若为男子，可真是百姓之福。”

宴昭澜笑了笑，知道宴时锦懂她，染了血红蔻丹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宴时锦的轮廓。

“可惜，我只是个女子，更可惜的是，身为女子却有思想，有和腐朽对抗的勇气，却没有站出来的资格，连妹妹要夸我，都只能打个比方，若是男子如何，哎，当真悲哀，所以啊，活着就活着吧，能图几日享乐是几日，别的倒也是管不着……”

宴时锦听了宴昭澜这番话后，亦觉心头感触颇多。

她吸了吸鼻子，转而说道：“三姐姐，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许大人不该被我连累，我都能想到那些人私底下会怎样说他了。”

那些人无外乎是嘲许亭松捡了个残花败柳做妻子，为了攀附皇室能忍奇耻大辱等等。

旁人怎么辱她倒无所谓，可听了说许亭松的话，却总觉心疼难受。

宴昭澜展颜一笑，面上的阴霾一扫而散，“傻妹妹，许大人历经的风雨，可比我们这些皇族中人多得多，他心态该是更好的，想来他还会担心你呢，你俩这浓情蜜意，相互挂念的模样，真叫姐姐我看了羡慕啊，也不知我这一生有没有福气，能得一个那样的真心人。”

宴时锦言语恳切道：“三姐姐一定会得遇良人的，就算是找不到，这辈子也定要好生过，为自己好好活才是。”

宴昭澜感动地拍了拍宴时锦的肩，“妹妹放心，我会的，你既心里有许大人，也要多去体贴体贴他，说说心里话，两个人相处，就该坦诚相待，如此日子才能过好。”

心里有他？

宴时锦微微一愣，仔细一想，也算是如此，她将许亭松看作至交好友，自然是惦记他的。

宴时锦笑道：“好，我知道了。”

那厢，许穗瑶离开，去继续招待女宾，裴容和二虎独自在听风居内闲逛。

二虎一直跟在裴容后面，自然也知道今日都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那些人胡言乱语的事，您要管么？”二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般问出了口。

裴容停住脚步，颇有些冷漠地瞥了二虎一眼。

“怎么，你想去管？是去将那三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打上一顿呢，还是什么？”

二虎讪讪地搓了搓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裴容默了默，然后道：“你好像很关心本王和宴时锦之间，是不是真的断干净的事，总来试探本王，莫非你是对她感兴趣？”

二虎一听，当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连连摆手否认道：“哎哟主子！属下才没有那种心思！主子可真是冤枉属下了！”

他这不是实在好奇么。

怪他爱多嘴。

裴容白了他一眼，“替宴时锦出头的事，自有许亭松去做，只是今日这事倒有些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刚巧碰到有人说闲话？”

“本王可一向不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遗憾

二虎忽然一正神色，神情严肃了不少。

“主子说得有道理，属下也觉得奇怪，可要属下去好生查一查？”

裴容想了想，又道：“本王身边有你和暗卫跟随，自然不易被人窥探行踪，若当真有人在背地里动手脚，那眼线便只会出在今日在场之人中。”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便是那幕后指使者，不仅安排了那一个地方的说闲话，而是多处皆有。

这样不论他们途径哪一处，就都能听到那流言蜚语。

不过能有这等能力操控众多官家家女眷的人，是少之又少，且风险太大。

思来想去，这种可能性还是低。

二虎神色凝重，“主子放下，属下一定会把那细作揪出来！当真是大胆，都能算计到主子您面前了！可恶至极！”

裴容微微皱眉，“不必，倒也不是冲着本王来的，做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便不用大动干戈了。”

只是连他也有些没想通，那黑手的目的是何？

是为着坏宴时锦和皇室名声，还是为了激怒宴时锦，让她将今日大好的宴会闹得鸡犬不宁？

反正，都不关他的事。

他何必自作多情地帮宴时锦解决麻烦？

二虎却不知裴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道：“也是，今日在场的除了两位公主和许姑娘，便是她们的贴身之人，若想仔细调查起来，也是不易。”

裴容眼眸微眯。

却是不自觉地分析了起来。

宴时锦身边的人不会背叛她，宴昭澜瞧着也不像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许穗瑶那儿……更不会。

算了，好似也想不明白。

“今日香雪满被穗瑶叫去，可没说什么要紧事吧？”

二虎摇头：“没有，香姑娘是主子您手下的老人了，嘴定然是严的。”

裴容：“你回头再多往许亭松那儿安插点人手，保护好他，供他驱策，至于由头，随便想个便是，他为人正直厚道，有几个得力手下也不足为奇。”

二虎不由心想，自家主子倒是为许亭松想得周全，就是外冷内热，嘴硬心软。

之后，宴时锦提前离开了听风居，连许亭松都没通知，就怕许亭松知道她被人诋毁后，会来关心她。

她今日累了这么一场后，只觉得困乏得紧。

在回去的马车里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被迎春叫醒。

“公主，公主醒醒，是崔公子在外面。”

宴时锦又梦到了先前的事，能记起来的事情愈发多了。

巧的是她梦里刚好也见到了崔牧之，故而她闻言不由生出几分恍惚之感。

“崔郎？我是还在做梦么？”

迎春笑着拍了拍自家公主的手，“哪里是梦？奴婢瞧崔公子那模样，许是听说了公主要去听风居的消息，所以一直等在公主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这才将公主盼到了。”

崔牧之的深情，倒是也令人唏嘘。

宴时锦逐渐恢复清明，眼眸里闪过一丝无措。

倒是真没料到崔牧之这样儒雅的人，也会有这般胆大主动的一天。

宴时锦理了理发髻，随后道：“走，去见崔郎。”

宴时锦甫一钻出车厢，外头就递来一只大手。

惹得她愣了一愣，抬眸对上崔牧之那张清秀的俊颜，落入他饱含期待的眼里。

“是崔某唐突了，公主恕罪。”崔牧之间宴时锦怔住了，方才反应过来他此举的不妥，遂致歉道。

小玉识趣地过来将宴时锦扶下马车。

宴时锦轻轻一笑，“无碍，崔公子是在这儿等了许久了么？”

崔牧之闻言心头咯噔一下。

只道宴时锦如今为了避嫌，连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他压下心头酸涩，强扯出一抹笑来：“不算久，只是出来逛一逛，想着能不能遇到公主罢了，公主可愿赏脸，同在下一聚？”

因着宴时锦和许亭松的外貌太过出众，已经引得不少行人纷纷侧目。

又许是崔牧之眼里的期待太盛，竟叫宴时锦不好拒绝于他。

宴时锦遂点下头来，“自然可以，公子带路吧。”

崔牧之加大了唇角的弧度，眼里像是碎了满天星辰一般，光芒而璀璨。

可绽放背后的落寞，却像蚀骨之蛆一般，将他折磨。

他从未有这般强烈地感受到，他已失去宴时锦，两人再也不复之前相处时的随意，而是充满了客套和拘谨。

他甚至能感受到，宴时锦对他的逃避，只是迫于面子，才给了他一次见面的机会罢了……

“崔公子这些天过得如何？”

宴时锦不知崔牧之心中想法，却也能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便率先打破沉默般问候道。

崔牧之这才从失落里回过神来，轻轻笑道：“还是以前那般，这日子对崔某来说，都一个样。”

尤其是在看不到宴时锦的时候，每天都觉得索然无味。

宴时锦听出他话里的失落意味，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心疼来。

“要不，你别再待在小塘居了吧，什么五年之约，不必再遵守，我可以全力帮你。之后好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遇一个心仪的姑娘，多好？”

崔牧之缓缓摇头，听说宴时锦失了记忆，如今瞧着，像是恢复了不少的样子。

“公主不必为崔某操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便不会再更改，至于什么喜欢的事，心仪的姑娘……”崔牧之忽然苦涩一笑，“我想我这辈子应该都是遇不到了。”

在得知花魁怜忆就是流落民间的宴时锦之后，他想起那日和带怜忆去许府的马车，擦肩而过的一幕时，简直悔不当初。

若他当时再坚持一下，结局会有不同吗？

或许不会，可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