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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想起厉南晟说过的话,再想起自己的现状,委婉拒绝:“顾副机长,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
“得了,咱们俩光棍儿不相互照应点,难道还准备2020年做对单身狗啊?”顾昇话说得糙,但字里行间隐射的深意程月却听得懂。
她想再说点什么让顾昇收起心思,但车已经在小区路边停了下来。
“除夕那晚我许的愿望是今年脱单,你可别让我落空。”顾昇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顺带拂开了她耳边的碎发。
突然的暧昧动作,让程月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下了车,她转身往小区里走,顾昇却从车里追了出来。
“程月,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喜欢……”顾昇还想一鼓作气直接告白,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断。
厉南晟走了过来,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神色晦暗地看着手足无措的程月。
“怎么,厉机长难得休息不好好陪娇妻儿子,有空来这里转悠?”顾昇的话隐隐带刺。
厉南晟淡漠扫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回程月身上:“谈谈。”
程月不想在两人关系即将结束的时候,还让其他同事瞧出些倪端。
她蜷紧手指稳住情绪,转身对顾昇说道:“你回去吧,明天再联系。”
听得程月说明天有戏,顾昇眼睛亮了亮:“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看到他开车离开,程月转身便走,但被厉南晟拦在了单元楼下。
“你非要和顾昇纠缠不清吗?”
程月看着他,眸光已经变得麻木:“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前夫?”
厉南晟不说话,程月嘲讽一笑自问自答:“倒是我忘了,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跟你隐婚三年的厉太太……也是我。”
第六章 一个完整的家
“可厉南晟,你的妻子明明是我,怎么就变成她了呢?!”
说着说着,程月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眶里也溢出了水雾。
一只粗粝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一点点轻抚过她的泪痕,擦拭干净。
厉南晟猝不及防的温柔,差点让程月误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感情。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就将一切打回原形。
“果果需要父亲,我必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程月拂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就可以无情地剥夺属于她的家吗?
“那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长久。”
程月咬紧牙关说着,自口袋里拿出折叠蹂躏到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凌乱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甩到厉南晟身上。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一字一顿,像是撕扯着声带泣血出口。
她转身上了楼,再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回了屋,程月将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任泪水淌落。
三年婚姻,在厉南晟前女友带着孩子登门之后,什么都没了……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程月精疲力竭地准备摁断喧闹的铃声,但当看清来电人之后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程小姐,你母亲又发病了,赶紧过来一趟吧!”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我马上就来……”
程月连脸都来不及清洗,慌忙从衣柜中翻找出最厚实的棉袄套在身上。
只有多穿点,待会儿母亲往自己身上砸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太疼。
医院。
程月还未靠近病房,便听到母亲骂骂咧咧的从里头传出来。
“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我要去杀了她,我要去杀了那个孽种,不能让她活……”
程月叹了口气,将棉袄的拉链拉到领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医生们看到程月,连忙安抚住程母:“你女儿已经来了,不用你出去找了……”
龇牙尖叫中的程母一顿,将浑浊而又血红的眸子转向程月,随手抄起床头的病历夹往她身上狠狠砸去!
“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生过孩子,我没有生过!”
程月侧头躲开,锋利的病历夹在棉袄上划开一道口子,有些触目。
医生们不再接话,默默走到门口准备让他们母女独处。
“镇定剂对她已经没有效果,只能辛苦你了。”为首的医生在程月耳侧低语,面露同情之色,“放心,我们会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谢谢医生,我没事……这么多年习惯了。”程月对着医生挤出一个笑脸,送他们出去后关上了病房门。
刚转身,一个茶杯猝不及防甩来,直中她的额头!
嘭!
火辣的痛感过后,茶杯落地碎裂,杂夹着几丝鲜血。
程月瞬感脸上一片湿漉,但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面无表情朝程母走去,任由她继续打骂。
“妈……”二十多年来极少这样叫过,她喊得有些生涩。
“别叫我妈!住嘴!”程母面色扭曲地捂住耳朵,随后将床边能扔的东西全都往程月身上砸。
她的腿被束缚绳绑在床上,只有双手不停扑腾张牙舞爪。
要是再靠近一点,程母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亲手掐死她!
这一点,程月毫不质疑。
因为,对程母而言,自己的存在是耻辱,是她被玷污后的产物。
第七章 大家是情敌
病房中并没有太多尖锐的东西,剩余砸在程月身上的都是些轻便物。
这些,都是医生专门准备给程母用来扔的。
程月穿的厚,倒没觉得多疼,额头上的血渍也已经凝固。
可身上没事,心上却已经千疮百孔。
小时候不懂事,程月被打得浑身是伤都哭着喊着要妈妈,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才惹得妈妈不高兴。
后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强行将母亲送去精神病院,再将她送去了福利院后,她才慢慢明白——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母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她。
“都是你害了我一辈子,你还我清白,你还我……”
程母打累了骂累了,便一个人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不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她头发已经全部发白,面容枯槁,苍老不止十岁。
程月知道当年的事让母亲的身心受到了重创,自己的存在更是时刻提醒着她过去的耻辱。
可她能怎么办,若她的死能换回母亲的健康,她一定在遇见厉南晟前就自杀了……
等到程母精疲力竭哭睡过去后,程月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病房。
护工慌忙进去收拾残局,医生则一脸沉重地拉着她去包扎伤口。
“这两年她发病的概率越来越低,本以为她再观察一阵就能出院,没想到……”
“以后镇定剂没用的时候继续联系我,她现在只有我还算亲人了。”程月轻声说道。
尽管在法律层面上,自程月进了福利院后,她们便没有了母女关系。
可程家落魄,这二十年多年来,来精神病院看望程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尽管,程母从来都不想看到她,除了想打人的时候。
……
走出医院,程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不远处的花坛边坐了下来。
她头痛地压了压眉心,一双高跟鞋突然出现在眼帘之下。
程月抬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张佳彤。
“连着几次见面都有别人,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张佳彤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有事?”程月不想去猜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