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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唐丽淑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唐丽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陈翎安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陈翎安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陈翎安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唐丽淑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唐丽淑，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陈翎安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唐丽淑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唐丽淑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陈翎安。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唐丽淑呜咽地唤着陈翎安，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陈翎安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陈翎安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唐丽淑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唐丽淑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陈翎安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陈翎安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唐丽淑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陈翎安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唐丽淑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唐丽淑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唐丽淑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唐丽淑弄碎了。

唐丽淑闭着眼，眼睫轻颤，陈翎安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翎安抱着唐丽淑，低声轻哄着，想让唐丽淑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唐丽淑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唐丽淑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陈翎安应声缓缓收回了手，唐丽淑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第22章

唐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陈翎安见唐丽淑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陈翎安的手指才轻触到唐丽淑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陈翎安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唐丽淑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唐丽淑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陈翎安安静地看着唐丽淑，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唐丽淑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陈翎安，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唐丽淑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陈翎安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唐丽淑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唐丽淑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唐丽淑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唐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唐丽淑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陈翎安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唐丽淑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陈翎安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陈翎安没有松手，唐丽淑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唐丽淑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唐丽淑的陈翎安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唐丽淑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唐丽淑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第23章

大梦初醒，陈翎安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唐丽淑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陈翎安伸手将唐丽淑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陈翎安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唐丽淑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