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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他们是诚心诚意来的,肯定会让王大人满意。”
原来王挈已经从京中暗中返乡。
他先是递了养病告假的帖子,走水路南下,比行陆路的要快得多。再者,他担心江南一众官员不会应对,会出岔子,便匆匆赶回。
王夫人笑道:“那便好,我们老爷别的不说,最爱玉器,家里堆再多他都不嫌多。”
霍谨言跟时念对视一眼,知道他们这回来对了。
王挈本不想见客,奈何自家夫人会吹耳边风,吹得他快飘起来,再顺道提及两位商人,他便应了下来。
穿过长廊,走过垂花门,又绕了几个弯,这才步入花厅。
这宅子不是一般的大,还捎带花园,时念初步估算了下,不由得睁大眼,这简直是往里头砸钱!
她压低声音说:“我以后也想造这么大的宅子。”
霍谨言古怪地看她一眼,她还要造什么宅子,难道王府还不够大吗?还是说,她还真存了和离的心思?
还没得及细想,耳边就响起王挈的声音:“我这宅子里头很少请客,所以你们算是稀客。”
这话有点怪,寻常人并不会这么说。
霍谨言瞬间了然,王挈虽然答应了见他们,但心里还是不信,故意设局试探。
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
“我们若是稀客,那大人您可算得是稀有的贵人了,不然我们怎么会来这拜访。”
时念及时缓和氛围,还拿出提前备好的玉器让其观赏。
这由一整块玉石雕成的如意手柄,光泽圆润,水色极好,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打量着如意,王挈缓缓眯眼:“不错,的确是上好的玉器,不过先不急,先吃菜喝酒。”
“对,你们是客!”
王夫人很久没见这么多外人,心情极好。

她平时不是看丫鬟婆子,就是面对那些妖精一样的小妾,早就厌烦腻味,如今见了客人,她倍感新鲜。
“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王挈抬眉。
霍谨言还没开口,时念就抢了先:“商人嘛,都是走南闯北,我还会不少地方话呢。”
她随意说了几句,王挈眉头微松。
霍谨言则有些诧异,他还不知道她会地方话,不过他面上丝毫不显,淡然道:“我们来此,就是想来投靠王大人,这就跟拜码头一样,我们懂这个规矩。”
“什么规矩?你们又非官场中人……”王挈手里的酒杯突然掉在地上,瞬间摔成两瓣。
气氛瞬间僵硬。
“大人,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大人莫怪,我们只是钦佩大人为人,想来结交。”霍谨言故作紧张。
“那倒没有,别紧张,继续喝酒。”
王挈看了眼地上的杯子,又道:“这杯子摔了嘛也就摔了,大不了换新的,可人要是摔了跟头,那就没法换。所以你们切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切莫摔跟头。”
时念知道他是在警告,也是在试探,故意装傻充愣,还提及生意场上的事。
“我们的布料也是极好的,还带来一匹献给王夫人。”
霍谨言全力配合,将带来的布料送上。
这布料乃是时念自己托人买的,不过不是在江南,而是在京城。布料上的花纹图样都是她亲自设计,让绣娘一针一线缝出来,因此别处没有。
她本来也想做身衣裳,但没想到最后,也便宜了王夫人。
“这花纹可真美,我从未见过,要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一定美极了!”
王夫人欣喜不已,一个劲儿地称赞。
这时,王清月忽然开口:“这布料看着像京城那边带来的,一般人怕是买不到。”
“京城……”
王挈眼神陡然一变,蓦地看向霍谨言他们:“既然是京城来的贵客,我这寒酸之地怕是招待不起,两位还是请回吧。”
他挥了挥衣袖,起身离去。
王夫人还在发愣,不过她是真的很喜欢那匹布,又顾念她跟王清月之间的交情,便出言安抚:“你们也别担心,我家老头子就是这脾气,旁人都受不了,也只有我能忍受。”
她边说边叹气。
“夫人,我们先告辞,改日再来叨扰。”
霍谨言拱了拱手,带着时念离开。
途中,他们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便放慢了脚步,避免对方怀疑。
第211章 贪图美色
眼前这个所谓的家,也是障眼法。
两人刚到一会,王清月后脚就以拜访的名义跟了过来。
一进门,她就发火:“寒王妃,你好歹也是王妃,怎么会马虎到带京城的布料,王挈在京城长待,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
闻言,霍谨言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沉声道:“你是不该疏忽至此,万一被他察觉身份,这便是一场死斗,本王倒是不怕死,却很难保全你们。”
时念忽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你疏忽?”王清月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她接着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继续指责:“我好不容易跟王夫人打好关系,还拿出了我珍藏的面料,结果……”
“结果如何?”
时念觉得她不长记性,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本来我们有的是机会接近王夫人,你自作主张,破坏了计划。再有,提京城布料的人不是你么,你故意让我们露馅是吗?”
这话就如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清月脑袋上,她被砸得头晕眼花,心头一片慌乱。
没想到她竟然看穿了一切!
霍谨言捏了捏眉心,他方才错怪她了,不知为何,他竟被王清月带偏了。
他正欲开口,就听她道:“现如今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得设法解决问题,我有一个主意,但你们都得配合我。”
霍谨言自然答应,王清月也点了点头,可她是口是心非,不过是假意敷衍。
她想祸水东引,却不想被她直接揭穿,这会心里还怄着气。
再看向霍谨言,她想跟他解释几句,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你送出去的面料,本王会设法赔给你,以后万不可鲁莽行事。”
心头一紧,她说不出话来。
时念懒得看他们,转身要走,却被他拽住:“你是在生我的气?”
“我为何要气,跟你们生气不值得。”
说完,她挣脱束缚,从偏房走出去。
霍谨言怔在原地,王清月则是气得不轻。
京城,宫内。
近日来,齐宣帝都宿在玉贵人处,对她是宠爱至极,恨不得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皇后婉妃都颇为不满,但谁也没出手,只是静观其变。
婉妃道:“皇后娘娘,您应当劝劝皇上,让他保重龙体,我等也好安心。”
“若是劝得住,要在他宠幸你那会,本宫就劝了。”皇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婉妃被噎住,彻底没话说。
她也去瞧过那玉贵人,长得是挺美,看着娇娇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可她心里不服气,好不容易之前那些人斗下去,还把盈妃给解决了,连皇后都妒忌,结果没想到又出来一个玉贵人!
齐宣帝并不知她心中所愿,依旧抱着玉贵人独宠,送她无数金银珠宝,变着法儿地哄她开心。
他的快活很快被打破。
“不过是死了一名内侍,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怀里抱着玉贵人,眉头微微皱起。
跪在地上的内侍总管却道:“死了一个小人物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太后娘娘却悲痛万分,直接昏倒。”
什么,太后竟为了一个内侍昏倒?
齐宣帝当即赶往寿康宫,太医已经在诊治:“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受了刺激,臣开副安神养身药,修养几日便好。”
等太后醒来,他宽慰一阵。
“那人到底是何人,让母后这般牵肠挂肚。”
太后欲言又止,满脸悲色,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