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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色相?那不跟拿刀将他脸上的肉一刀一刀剃下来一样。
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咳咳咳……”
睡梦中的姜奈儿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了血。
宛瑶手疾眼快地将她扶起,以免血依誮流回去呛住她,又拿出手帕擦掉她嘴角的血。
谢阑深一步垮了上前,见姜奈儿醒了过来,神情缓和了些:“不舒服吗?”
姜奈儿半睁着眼,全身无力到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定睛一看,眼前的谢阑深,那她靠着的人又是谁?
姜奈儿微微仰起头,见是一面容俊俏,与自己有两三分像的女子。
她眸光一震,哑声惊唤一声:“七姐!?”
话落,姜奈儿眼底又飞快的划过一丝懊恼,她应该都没有资格叫宛瑶七姐……
宛瑶没发现她眼中的情绪,只是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有皇弟,但他们与她从小就不在一处,没有人叫她七姐。
“别动,漱漱口吧。”宛瑶表情虽然有些别扭,但言行举止并没有抗拒。
她端过一旁的茶水,凑到姜奈儿面前。
然而姜奈儿却有些畏缩地看着她,连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
宛瑶神情一凝,她有那么可怖吗?
秦奕见她这样,忍不住暗笑了几声,眼中满是宠溺。
谢阑深轻轻揽过姜奈儿,从宛瑶手中接过茶杯:“我来吧。”
第二十九章 姐妹
宛瑶顺势站起身来,把原来的位置让给了谢阑深。
姜奈儿似是像个找到了长辈的孩子,全身的紧绷感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乖乖地漱了口。
见此状,宛瑶心中倒有些不快,像是被人抢了东西似的。
姜奈儿喘了几口气还带着咸腥味道的粗气后,慢慢地抬起头。
当见宛瑶和秦奕站在一起时,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和迷茫。
他们站得很近,而且……还很般配。
难不成谢阑深说宛瑶逃婚就是为了秦奕吗?
宛瑶别扭地躲开姜奈儿的眼神,她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谢阑深眼神复杂,却还是柔声道:“别担心,你好好的在这儿住下。”
“先生……”姜奈儿心中不安。
她知道谢阑深来临安是奉了皇上的旨来找宛瑶的,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回旨的。
可宛瑶明显已经与秦奕在一起了,而且也没有打算回去的模样。
皇上不会怪罪宛瑶,欺君、抗旨和办事不利的罪名便会全部扣到谢阑深的头上……
谢阑深知道姜奈儿在担心什么,他将她轻轻放下,捻了捻被角:“我说了,一切有我在。”
他站起身,看了眼秦奕。
秦奕立刻明白了他是何意,率先走了出去。
“劳公主照拂。”谢阑深朝宛瑶作了个揖后也出去了。
大门外,还带着些许冬意的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
秦奕看了眼屋子,缓缓道:“老丞相家在城南,宅子容易找,只是人可不容易见。”
他将“人”一字咬得特别重。
谢阑深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们父子与老丞相交情不深,更何况之前他数次回避的辜娉林。
“若想见,怎会见不到。”他沉声道,反倒问起宛瑶一事起来,“七公主冒然至此,想必也是为了你。”
秦奕闻言,脸色一沉:“我知道不该留她,只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者谢阑深应该也明白。
见秦奕不多说,谢阑深便话锋一转:“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访辜老。”
当夜。
姜奈儿勉强喝下秦奕买来的药,这比她往日喝过的药要苦上十分。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眉眼还带着痛苦之色。
宛瑶将一个蜜饯儿凑到姜奈儿唇边:“吃这个就不苦了。”
蜜饯儿被塞到嘴里,苦涩慢慢被甜味替代。
姜奈儿抬起头,看着眼前曾经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的七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一直因为宛瑶是看不上她的。
就像宫人们说的,宛瑶是枝头凤,她是山中雉。
“七……”姜奈儿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宛瑶坐直了身子,语气淡然:“在外我们都不是公主,叫我姐姐亦可。”
姜奈儿眼眸怔了怔,但还是没有叫出来。
“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宛瑶起身,绕过床屏走了出去。
细细索索的声音过后,便只剩下屋外的风声。
姜奈儿望着床幔上的流苏穗子,白日的困意和倦意好像都消失了。
她攥着被角,似是想透过屏风看宛瑶。
“不回去了吗?”
姜奈儿细小的声音回荡在房内,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
她以为宛瑶已经睡下了,或者不愿意理她,只是低叹了口气,合上了眼。
“你愿意回去?”
第三十章 登门造访
姜奈儿动作一滞。
宛瑶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明明是在反问,却又已经回答了姜奈儿一般。
“……不。”
于姜奈儿而言,皇宫就是地狱深渊。
如果必须要个回去的理由,那么肯定是放不下母妃和哥哥。
只是她不懂,像宛瑶这种享尽荣宠的公主,怎么有勇气又如何舍得。
一声带着解脱般的轻叹过后,宛瑶又道:“皇宫于我,又岂不是牢笼。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却身不由己,连择一心仪之人白头偕老都不行……”
姜奈儿眼眶发涩,宛瑶的话好像引得她又想起之前的伤心事了一般。
她们是两个极端,却也受着同样的煎熬……
一夜南风。
刚入辰时,谢阑深见姜奈儿还没醒,便先去了老丞相府上。
临安城南,辜府。
辜珣才在正厅喝着茶,便见小厮引着谢阑深走了来。
他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太傅大人?有失远迎了,来,请坐。”
谢阑深忙拱手将身子躬了几分:“辜老。”
两人坐下后,辜珣让丫鬟看了茶,问:“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见他两鬓斑白,精神却如壮年男子,谢阑深抿了口茶,想必辜珣告老还乡后过得应该还不错。
“晚辈此次叨扰您只为一事。”他开门见山道,“秦将军年前曾赠与辜小姐两株玉虫草。”
辜珣抚须的手一顿:“嗯?玉虫草乃解毒之药,大人这是……”
谢阑深放下茶,眼神闪了闪,并未打算将姜奈儿的事告诉他。
“是为了晚辈的好友。”他眸子一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不对。
辜珣道:“这事儿倒是得问问娉林了。”
说着,他朝一旁伺候的丫鬟说:“去叫娉林来。”
“是。”
谢阑深眉头微微一蹙,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只是看着辜珣的目光多了几分隐忍。
几年前他曾有意撮合他和辜娉林,只不过被他话里话外都给推了。
现在他又想将辜娉林叫出来与他相见,莫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辜珣饮了口茶,嘴角带着几许笑意。
他知道皇上下了赐婚圣旨,但京内还有不少曾经的同僚,亦知道七公主逃婚的事。
落花流水都无意,他何不如了孙女的愿。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锦服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走了来。
“爷爷。”辜娉林唤了一声,但目光早已看向一旁的谢阑深。
她满是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不知是因为两年不见还是心中爱慕,她竟觉谢阑深比从前还要好看了。
辜珣笑道:“还不快见过太傅大人。”
辜娉林袅袅挪步至谢阑深身前,欠了个身:“太傅大人,近年可好?”
谢阑深也起身还礼:“牢小姐记挂,一切安好。”
冷淡客套的语气并没有让辜娉林觉得失落,反而因他的还礼有几分受宠若惊。
要知道从前他对她话都不愿多说的。
辜珣忽然起身,朝谢阑深道:“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大人见谅。”
说着,就转身朝辜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