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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枕被都绣着双喜。
她的声音在抖,又怕又怒,还不敢对他凶,眼眶里不断流着泪,“简星,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莞尔,轻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脸,“别说我不爱听的。”
她攥着他的衣角,红透了的眼睛呆呆望着他,像是在试图换起他最后的理智,“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哽咽道:“我今天要嫁人了的。”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在她唇上咬了口,直接咬破了她的皮肉,“别着急,现在就洞房。”
她哭着锤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他疯了。
他却十分好心情的抱着浑身都在发抖的她,“许多人都看见我把你抱了回来,有人救你吗?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原本就是我的。”
是他身体里的一根肋骨。
是融进他血肉里的鲜血。
这个梦,短暂又漫长。
简星醒过来时已经能很平静的应对,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就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外边的天刚刚露出微光。
简星起床更衣洗漱,过了不久,周述前来禀告,宋砚璟那边派了人去告诉阮洵期,他哥哥摔伤了的事。
治了好几个月,人才刚刚清醒过来。
长子清醒,阮洵期的母亲才敢派人来京城报信。
宋砚璟不过是让人提前将消息带了过来。
阮洵期知道后立刻请了假,要回家一趟。
简星知道宋砚璟这是坐不住,要动手了。
他应当不会在路上就让人杀了阮洵期,如此大费周章,调虎离山,不过是在京城设好陷阱,等着他往里面跳。
随便捏个罪名,就能要阮洵期的命。
他的命,实在太好拿捏了。
简星依然只当不知道,冷眼旁观,不管不问,也不插手。
他知道阮洵期出了事情,傅慎修可能要哭得肝肠寸断,他从来没见她那么喜欢一个人。
天真的有些碍眼了。
她越喜欢阮洵期。
他就越不可能管。
只是简星还不打算让阮洵期死了。
尽管他早就想将这个勾引了岁岁的师弟,在她面前碎尸万段,却也十分清楚。
阮洵期现在死了,傅慎修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思绪回拢,简星静下心来,坐在书房里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棋。
他能想得到的事情,宋砚璟应该也能想得到。
除非宋砚璟不在乎她心里会不会记着阮洵期一辈子。
简星又想,其实把阮洵期在她面前弄死了也没关系。
忘不掉也没关系。
逼她忘记就好了。
人总要恐惧的事情。
她的胆子那么小,她若是还敢记着心上人的名字,就叫她狠狠吃上几个苦头。
怕得狠了,自然就忘了。
只是简星现在还舍不得那样对她。
还不如等到阮洵期被逼得山穷水尽那日。
傅慎修一定要来求他帮忙。
他要她自己亲手斩断这段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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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洵期都来不及亲自告诉傅慎修,自己要回江南老家,就坐上回去的船,急急忙忙走水路赶了回去。
他派了小厮去侯府传消息。
傅慎修知道这个事时,正坐在窗边做女红。
她的针脚功夫不好,做出来也不好看。
听到消息,脸都白了白,“他哥哥摔着脑袋了吗?”
小厮跑得匆忙,喘过来气赶忙答话:“是,大公子将将才清醒。”
傅慎修上辈子从未听说这件事。
她心慌之余又安慰自己,这辈子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也不差这一件。
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不安。
怕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王府是有府兵,不得皇令出不了皇城。
傅慎修连着做了几日噩梦,终于熬不住心里的慌乱,主动去简星的院子,去找他帮忙。
这辈子简星和阮洵期还是无冤无仇的师兄弟。
看在师门情谊,这点与他而言只是动动手指的小忙,应该不会不帮。
简星听说她过来了,半分都不奇怪。
傅慎修从定亲之后也没怎么见过他,事实上这大半年,她和简星碰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逢年过节,就是每月十五。
两人算是彻底淡了下来。
她也宽心不少。
傅慎修发觉简星好像又长高了,他本来已经更高了。
现在挺直了腰背站在桌前,身形好似更加挺拔。
傅慎修回了回神:“表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过了片刻,男人似乎低笑了声,“但说无妨。”
这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就如此放心不下。
眼巴巴跑来求他。
简星垂下眼眸,望着画纸上的笼中雀,心情颇愉悦的想,活该她跑不掉。
傅慎修小声的说完事情缘由,止住声音后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很是平静。
“我让周述带人走一趟,如何?”
傅慎修没想到简星竟然舍得派周述过去,她忽然觉得,简星没有记恨她之前,对她真的很好了。
“多谢表哥。”
“不必客气。”
傅慎修离开之前,走到门边忽然又想起了件事,“表哥那日派人送来的礼物,我也很喜欢。”
她定亲那天,简星送了她几对漂亮耳珰。
应是定亲的礼物吧?
简星对她笑了下,嗓音清润悦耳:“你喜欢就好。”!
第 51 章
绣坊那边派了个人到侯府,将静心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嫁衣送了过来。
傅慎修上身试了试,做的正正好。
束腰收胸,衣料轻盈。
她自己做的团扇也快完工,虽然图案绣得不大精致,但扣上流苏玉珠,勉强也算好看。
王妃送了两箱子的首饰过来,留着给她大婚那天拿过来用。
离婚期也就剩下不到四个月。
王妃还在头疼,人要从哪里出嫁。
她是不愿女儿从侯府出门,可是上次结结实实将她吓得魂都没了。
思来想去,王妃不敢再冒险,同丈夫商量之后,决定让女儿从侯府出嫁。
才做了决定,王妃便出了门,去同侯夫人仔细商议这件事。
傅慎修对从哪里上花轿倒没什么想法,只不过她听侯夫人说让简星背她上轿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大自然。
傅慎修小声地说:“母亲,届时还是让弟弟送我出嫁吧。”
姜叙白又不是外人,可是她的亲弟弟。
王妃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弟弟纨绔名声在外,他啊就是个小霸王。”
傅慎修蹙起眉头,“这有什么关系?”
于情于理都该是她的亲弟弟送她出嫁。
怎么能让简星这个隔了许多的表兄呢?
王妃就知道她肯定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你表哥背你出门,他们家亲戚见了也会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往后不敢胡来。”
“便是想用些小伎俩在后院磋磨你,也要掂量掂量你表哥的分量。”
傅慎修着实没想到母亲想的竟然这样的多,她好脾气的解释道:“母亲,他们家里人不会欺负我的。”
“他们是不可能明着欺你,私底下的肮脏手段都是你想不到的。”王妃有时也恼自己,到底把她养得无忧无虑是对是错,叹了叹气,“阮洵期既然已经在朝堂为官,他父母为了他的前程,也会更敬重你。”
傅慎修知道母亲都是为她着想。
可她还是愿意把人往好了想,阮洵期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好人,他父母也不会事事都机关算尽。
傅慎修低着头,过了片刻,她小声问道:“表哥知道吗?”
要背着她,送她出嫁。
如此麻烦他,还真是不大好。
王妃被问了一顿,“你表哥那么疼你,同他说一声,他也不会不答应。”
几人正在暖阁里说了话,简星从宫里回来就被母亲叫到了暖阁,遥遥就见垂着脸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的少女。
阳光恰好落在她粉白的鼻尖,一张脸被映得清透皎白。
他眸光一顿,随后若无其事走了进去。
侯夫人一见他就笑了,“你来的正好。”
简星坐了下来,丫鬟立刻递了杯世子惯常喝的苦茶,他搁在手边,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侯夫人笑着指了指坐在他侧面的少女,“我们正商量着,岁岁大婚那日,让你将她背到花轿里去。”
简星垂下眼皮,过了许久,低声应了个好字。
仿佛这事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简星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口,他抬眸看向了她,“这些天阮洵期可有给你送信?”
傅慎修摇了摇头,原本没觉得有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竟然渐渐不安了起来。
简星见她皱着小脸,黑眸里好似漾着浅浅的水光,他在心底叹息了声,她还真是不经吓,这样看着好生可怜。
男人嗓音低沉:“不用担心,他也快回来了。”
傅慎修点点头:“好。”
暖阁里,正对着太阳。
春日里的韶光照在身上,烧得浑身都是暖烘烘的。
简星望着这样好的春光,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榻上的少女身上,乌黑幽暗的眸色在她的脸庞停留了许久。
他想起来自己反复无常做的那些梦。
梦里面,她也是如现在这般,穿着红色的嫁衣满心欢喜的嫁给了她的心上人。
他亦是背着小姑娘上了花轿。
简星不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