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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玉侧妃的娘家，完全攀附王府而活，又以二公子、八公子为天，不论这二人做的有多过分，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独闹开了之后，落在他们头上的好处会被收回，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宁谦一夜未归，等到第二日带着一声脂粉味入府，府中的人还能不明白他昨日去了何处？

看他的眼神隐隐发生了变化，连生母、妻子的安危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更何况他们这些奴仆。

本就命贱，若是再摊上这样的主子，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宁谦的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他没想着夜宿花柳之地，如今他也是官职在身，也是想要树立一些正面的形象，如洁身自好等。

谁曾想那楼里的花娘手段那般高超，勾的他忘乎所以，乐得飘飘然恨不得死在那花娘身上。

自然也是没有看到路过的下人打量的视线，在小厮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凭着最后一丝意力，让小厮去府衙告假，之后头一歪睡的昏天黑地。

等他再醒来时，看到他的贴身小厮欲言又止苍白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发呆，连他醒了都不曾发现，"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正在愁思的小厮，他正想着如何和公子交代，要怎样的措辞。

"公子，您醒啦？"说着上去搭了把手将宁谦扶了起来，又手脚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宁谦。

"你刚刚在想什么？"

小厮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要说，毕竟这事儿公子迟早要知道的，他一个下人再如何也瞒不下，支支吾吾道："公子，外头的天乱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将宁谦说的一头雾水，继而瞳孔猛睁，不敢置信哆嗦着声音道："你是说……"

小厮还以为他的主子料事如神，他还不用说就已明了，谁知宁谦的下一句话，差点把的胆肝给下裂了，恨不得以头抢地。

"你是说圣上……"宁谦说到这还不得把话说完，小厮就已经跳起来不顾尊卑的捂住他的口鼻。

第176章 流言

"哎哟，我的公子诶，这种大不敬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原谅他属实没想到他的公子会联想到圣上殡天一事上。

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整个端王府会被政敌挂上一顶大不敬的罪名，更甚至是谋反，成王败寇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等确定宁谦不会再开口说这种话之后，他才将自己的手拿下。

宁谦照着小厮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骂道："你个腌臢货色，也敢用你那卑贱的手捂本公子的脸？"

小厮猝不及防被踹一脚，摔倒在地，顾不得疼痛，立刻爬起来，匍伏在地上请罪："小的知错，还请公子原谅小的一时情急。"

宁谦似是不解气，又照着小厮的背狠狠踩了几脚，他以往甚少亲自打骂下人，只觉得丢份掉价，可后来时常和那泼妇对打，渐渐的从中感到了打人的快感。

"你个蠢东西，话都说不利索。"

边打边骂，一直等到身上的力气没剩多少才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小厮也是全程护着自己的头，默默忍受主子的毒打。

小厮有苦难言，他哪里会知道自己的主子胆子这么大，张口就是议论天家的事情，却只能认罪道："是小的的错，小的不应该语焉不详，害得主子您险些犯下口舌之错。"

许是小厮的态度诚恳又卑微如蝼蚁，又想到从小到大的主仆之情，宁谦也不过是踹了几脚，不再多提，转而问道："那你说的变天是何意？"

总不可能是他父王死了吧？

他父王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死？

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会傻的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万一又猜错，他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主子怕是不知，外头的人都在议论主子。"

听闻此话，宁谦下意识就忽略了小厮脸上担忧的神情，反而以为是他昨日在同僚面前大公无私的态度让那些官员欣赏，因此传出了有利于他的流言。

正因如此，他不怒反笑，眼中划过愉悦，看吧，他就说只要他想，一切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偏偏母妃此人谨小慎微，总是说他只适合守成，不应当冒进，稳扎稳打才应如是。

原本的他也是这般想的，那时的他整日里捧着圣贤书读个不停，尽管身旁的教学先生以及其他人的声音，都在夸他的长兄，他依然不以为意。

他想，只要他想一鸣惊人，那都不是问题。

这种幼稚的想法，在他成家之后，在父王的安排下，正式的成为一名官员时，悄然发生了改变。

因为他身为端王之子，同僚对他都是敬爱有加，手把手教导，就连他的上司也大多会看他的脸色行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风头无两，他感受到了权利的滋味，更加欲罢不能。

但是成了一名真正的官员之后，耳边更多的还是夸赞兄长的声音，极少有夸赞他的，即便有也不过是个皮囊方面的赞扬。

这对身为男子的他简直是个莫大的侮辱。

他更加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比沈小楼差，沈小楼不过是会投胎，从王妃的肚子里爬出来，若沈小楼身为庶子，未必有他强。

他下意识的以为官员对他的奉承，同样也会在沈小楼身上上演，下意识就反驳了沈小楼的能力，认为对方不过是个花架子。

这是因为对方嫡长子以及世子的名义，他们不得不捧着。

对于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心中的不满、自负渐生，他的第一步自然就是营造好的名声，现在名声上压倒沈小楼。

毕竟沈小楼的妻子不敬婆母，外面也是有些闲言碎语的，而他又无作为，往大了说就是不孝。

小厮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宁谦，被自家主子脸上的喜色给整懵了，他话都还没说几句，主子不会就已经被刺激的傻了吧？

正当他想着如何用词，将对主子的伤害降到最低时。

他这个傻了的主子似是回神一般，还颇有喜意，估摸着不能喜怒于色，又将那股喜意强行压了下去，努力装着稳重道："哦？外界的人如何夸，如何议论我？"

他甚至想着，若是说的内容足够哄他开心，他也就不跟那个只生了女儿的泼妇计较，容她在他的嫡妻之位上再多待一段时间。

没错，他一直想着等他飞黄腾达，大权在握的时候就休掉这个没有多少助力的糟糠妻，就连他的母妃也是这般的想法，如今的这个妻子不过是个过渡罢了。

小厮心一横，哆嗦道："回公子的话，外界隐隐有流言传公子您在生母卧榻之时，发妻生产之时只顾自己花天酒地，此乃不孝生母，不敬发妻，不爱子女之举，不配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为人臣！"

这话不可谓不重，这才多久，公子回来也不过是睡了一两个时辰而已，外面的流言就已发酵到这个地步。

要说后面没有人推波助澜，他一个下人都不信。

小心抬眸觑了一眼宁谦，之间宁谦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喜意，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惊慌，各种情绪交杂在一处，算是让人开了眼。

从不知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同时有这么多的神情。

"你、说、什、么！"宁谦当然不信小厮说的话，他直接认为是小厮没有将话说清楚，亦或者是他昨日喝花酒耳朵还没有回归听差了。

小厮又匍伏在地上，将刚刚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你——骗——我？"宁谦的眉眼一下子沉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变得阴暗无比，似是一头随时都要发怒的豹子，脸上青筋爆满，随时都要跳起来撕咬。

小厮瑟瑟发抖的伏在地上，他即便没有看清宁谦的脸色，也能从空气中这化为实质的寒意分辨一二，咽了咽口水哆嗦道："小的，小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欺瞒公子，若小的有半点虚言，就让小的不得好死！"

"啊！"宁谦一个没忍住直接朝小厮连踹好几脚，抄起手旁的软枕打了过去，最后不解气，抄起房中的花瓶对着小厮的后脑，狠狠的砸了下去……

第177章 玉侧妃吐血

宁谦绕过一身血污的小厮，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抹了抹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一脸淡漠的走出房间，对守在一旁的小厮淡淡道："处理了。"

说着将手帕扔在了小厮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在说处理了小褚还是处理这条手帕。

"是，是。"门口的小厮他的腿都止不住的发软，他第一次发觉二公子这么可怕。

小褚是从小伺候二公子长大的，身上的情谊肯定也比别的人更为厚重，说打杀就打杀了，还是为了不关下人的流言，实在是让人怕极了，他也不敢问二公子此刻要去哪里。

待到二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这才彻底软了身子半卧在门槛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待缓过劲来之后，才手脚并用的朝着里头爬去。

走到小褚的位置，蹲下身子弯腰用食指试探小褚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二公子的意思应该是处理了那块手帕，并非小褚，他还以为小褚被打死了。

唤了人将小褚抬回下人房，又将房间内的血迹都清理干净，陈设恢复如初。

宁谦出了院子之后直奔玉侧妃的院子，他知道唯一能帮他的只有他的母妃，他需要他的母妃给他出个主意。

人还没走到玉侧妃的院子，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就在下人之间传开了，凡是二公子经过的人都噤声，生怕自己被殃及。

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是二公子自己不检点，不顾生母、发妻、长女，反而自顾自的寻欢作乐，这事儿做出来就是为人不齿的。

小褚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将流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