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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的话，戳到了秦旭东的痛楚，一时不知道还能回答点什么。

林芳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缅怀着曾经美好的过往。

“当年，悠悠多喜欢你呀！只要有点好吃的，就端过来我们吃。

她和她妈那时候挣钱也不容易，却时常买东西来孝敬我。

莫秀兰与她一比，真是差远了，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子儿，礼物也从来没有买过。

这些年来，悠悠每年都会寄一些极为好用的农具回来，分给乡亲们，但因为你当年无情地抛弃了她。

所以，唯独不送给我们家。

等人家用完了，我想借来用一用，也总是遭到拒绝。

还说，我们家是她的仇人，不能借。”

秦旭东听了更加不是滋味儿，如果这个世界有后悔药卖就好了，如果他的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

“妈，别说了行吗？别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哎！”林芳芳长吁短叹了一阵，“要是莫秀兰有莫悠竹一半能干，你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穷酸。”

秦旭东也很赞同，也觉得是莫秀兰不够能干，才导致他日子过得艰难的，全然没有找一找自己的原因。

是不是自己太无能了。

林芳芳吸了吸鼻子又道，“东子，这一次给你爸打丧火，我还去村长家借了好些粮食。

你说，我该咋个办呀？

我还是跟着你去城里吧！我一个老婆子，花不了几个钱，我还可以给你和秀兰煮饭，让你们的日子过得松快些。”

她以为，这样的要求儿子肯定会答应，毕竟老头子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个孤寡老人。

秦旭东是她唯一的儿子，不可能真的不管她的死活。

哪知听到此话时，秦旭东突地一下站起身来，就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啥！你也要跟着我们去城里？

妈，你晓不晓得，我在城里都快过不下去了？”

林芳芳见此，心都凉了半截，“你，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给我养老吗？

你爸走了，今后就我一个孤寡老人在这里，你就忍心吗？”

看着越来越苍老，越来越瘦弱的母亲，秦旭东有一点点不忍，语气软了下来。

“我，我没有说一直不管你，你等一阵子要的不？等我有了能力，有了钱，再回来接你。”

“呜呜呜！东子，我，我该咋办？你不能丢下你妈呀！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呀！”

“妈，相信我好不好？再等两年，等我挣钱了，一定会回来接你。”

“东子，这两年我可咋过呀？”

母子二人又掰扯了很久很久，当娘的，哪里拗得过儿子呢？

林芳芳终于还是答应了，过两年才跟着儿子去城里生活。

......

经过两天的丧葬仪式，村民们齐心协力把秦旭东的老父亲送上了山，弄了一个小小的坟头。

接下来就开始清算价钱了。

村里谁家有人去世，整村的人都乐于帮忙，却也并不是白帮。

得管这几天的伙食，帮着抬尸体的人，是要给钱的。

吹唢呐的七八个人也要钱，帮着煮饭的人也得给一点。

其余还有好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一千块钱是需要的。

村民们都想着秦旭东好歹是一个大学生，一千块随便能拿得出来。

哪知，临到给钱的时候，他却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我这一次回来走得太匆忙了。

忘记带钱了，能不能先赊账？下次回来一定给。”

村民们听了，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哪里会相信，他走得太匆忙，没有带钱，只觉得他是不想给。

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连老子的丧葬费都舍不得掏。

其中一人不客气地道，“秦旭东，你是在说笑吧！我们放下手里的活儿，忙了两天两夜，你却说没钱，一个子儿都不想掏。”

秦旭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不是不想给，只是暂时没有带，等过年的时候，一定带钱回来。”

“你没有带钱，你媳妇应该带了钱吧！”

一个村民实在不甘心，忙活了两天颗粒无收，就把目光落到了莫秀兰的身上。

“莫秀兰，你和秦旭东是两口子，他不给，就你给。”

莫秀兰的脸皮抽了抽，回想最近的秦旭东一分钱没有挣，还得她养着，现在丧葬费还向她要，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的语气当然不可能会好。

第384章让他看到差距！

“别来问我，哪个的爸死了，你问哪个。”说着，就先一步下山了。

因为她担心，如果晚一步，恐怕村民们要拔下她的一层皮来。

只在转眼之间，她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留下秦旭东独自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村民。

秦旭东的心凉了半截，再次回想起曾经悠悠对他的好来。

那些年，他的爸爸瘫痪了，家里没有挣钱的人，悠悠总是往他的兜里塞零花钱。

要是他与悠悠还在一起，现在绝对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帮他付钱。

村民们见莫秀兰跑了，生怕秦旭东也跑掉，赶紧将他围住。

“秦旭东，赶紧给钱吧！我们不会多要你一分钱，只拿我们应该得的。”

“我，我是真的没有钱啊！”

秦旭东一时没辙了，把他的衣服和裤子的口袋都翻了出来，甚至连鞋子都脱了。

“王叔，李大哥，周五，行行好，我是真的没有钱了。”

然后话题一转，“你们也知道，我爸瘫痪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人挣钱了。

我上大学的钱，还是莫大叔出的，但他们出的钱不可能白出。

我其实这些年来，一直在还账，手头真没什么钱。

不过我现在已经还完了，无账一身轻了，过年的时候回来，手里肯定有一两千块钱，一定能把你们埋葬我爸的钱给付了。”

在莫家大房的宣扬下，秦旭东上大学的所有费用都是他们出的，这事儿早就已在村里传开了。

“但他们不是指望你带他们进城吗？怎么还要求你还钱呢？”一个村民不死心地问。

秦旭东悲叹一声，“唉！他们想的真是太简单了，在城里生活，哪有那么容易。

我暂时还没有能力带他们进城，所以他们才要求我还钱嘛！”

村民们相互对视一眼，点了头。

“既然你说得那么恳切，这一次就放过你，希望你说话算话，过年的时候，你必须给钱。”

“是，是，肯定的。”秦旭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马就要离开，但刚走出两步却又被拦住。

“口说无凭，还是留下字据吧！

拦路的人是刘家的小子，比秦旭东小了两岁，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上完了高中没有考上大学。

没有继续补习，回家搞养殖业。

见识方面就比普通的村民要多一些，觉得留下字据才是稳妥的。

正好他的口袋里就有笔和作业本，当即就拿了出来。

其余村民也跟着附和，“刘明说得对，白纸黑字写着才更保险。”

“就是就是，这事过了之后，他要是死不认账，我们还拿他没辙。”

秦旭东耷拉着脑袋，心里明白这一笔账是赖不掉的了，回想着莫悠竹寄给他和莫秀兰的催款函，心里又有了一些恨意。

恨自己当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也恨莫悠竹对他太绝情绝义了。

在村民们的催促下，他乖乖写下了1200块钱的欠条，交到了刘明的手里，这M.L.Z.L.才悻悻然的下了山。

从岩口村离开的时候，秦旭东和莫秀兰是半夜偷偷逃跑的。

因为莫秀兰的妈哭着闹着要让他们带她进城，两个哥哥也想到城里找工作。

直到上了省城的大巴车，两人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车子开到半道时，两人却吵了起来。

从宁川县到省城，大巴车一路颠簸过去，得十多个小时，中途得吃两顿饭。

秦旭东手里没有钱，只能伸手向莫秀兰要。

回想这段时间秦旭东一分钱没有挣，全都花她的，莫秀兰的火又冒了出来。

“你还吃饭，你吃屁还差不多。

早晓得你是这么一个废物，打死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秦旭东气得浑身一阵乱颤，“你说啥？废物！

我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工作而已，你不体谅我，安慰我就算了，还这样子说我。”

在老家时，他已经被村民们挖苦得够惨了，现在又被莫秀兰讽刺，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莫秀兰梗着脖子，脸上的表情特别刻薄。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废物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和你在一起的。”

“我还瞎了眼了呢！”秦旭东怒吼了一声，“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地脱了衣服勾引我，我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连悠悠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我现在才是肠子都悔青了。”

莫悠竹怒极，反唇相讥，“你，你以为你是好东西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与莫悠竹要是真的情比金坚，会经不住我的勾引吗？

你是不是见莫悠竹现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