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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衡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纪母腿上，闷声闷气地说，“妈，您现在就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你一定要好好的。”

经此一遭，纪母也想通了很多事，她不能固执地用自以为对顾云衡好的方式爱她，“嗯，好。”

次日。

顾云衡一大早就坐邱林的车回到了清城。

她先是去了趟万盛做交接，后去宋氏报道入职。

大概是因为季晚嫣提前打过招呼的关系，一切有条不紊且十分顺利。

等到所有手续办完，顾云衡由人事部的人带着去了项目部。

她的职位不变，还是项目部经理。

顾云衡刚进办公室落座，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就接到了季晚嫣的内线电话。

顾云衡接起，季晚嫣低沉淡漠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顾云衡，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云衡口吻公事公办，“好的宋总。”

电话切断，顾云衡起身前往季晚嫣的办公室。

乘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刚下电梯，就看到以邱林为首的一众高管面色难堪地站在楼道里。

顾云衡愣了下，沉稳迈步。

途经邱林身边时，听到邱林小声说，“宋老在里面，你小心点。”

第75章 帮她

宋老？

顾云衡闻言，脚下步子微顿，偏过头看向邱林。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邱林抬手半握拳抵在嘴前假装咳嗽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给顾云衡解惑，“宋总的爷爷。”

顾云衡问，“在等我？”

这里人多眼杂，邱林不好明说，看着她拼命眨了几下眼。

看来是了。

一周的相处，两人太深的默契没有，这点小默契还是有的。

顾云衡心下了然，也明白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儿，微点了下头，继续迈步。

走至总裁办门口，顾云衡抬手敲门。

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之后，手落在门把上，推门而入。

季晚嫣的办公室布置以咖色为主，算不上沉闷压抑，但也算不上活泼朝气。

比起他鲜明的人设，办公室的布置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顾云衡进门后，淡声喊了句‘宋总’。

季晚嫣坐在老板椅上，脸色略沉，“毕昇的项目你听说过吗？”

顾云衡冷静接话，“听说过。”

季晚嫣低沉着嗓音道，“谈谈你对这个项目的看法。”

顾云衡淡定开口，“毕昇的投资人是一家外企，之前想把项目打造成一个水上乐园，做完地基后发现不合适，又别出心裁想把水上乐园改成游乐场，建到一半，手续没有审批下来，最后这个项目成了没法收尾的烂摊子。”

季晚嫣问，“你觉得这个项目有没有投资的必要。”

顾云衡思忖十多秒，提唇回应，“分情况。”

季晚嫣面无表情，朝她轻抬了下下颌，示意她继续说。

顾云衡红唇挑动，“如果是入股投资，完全没有必要，摊子太烂，做主的人太多，弊大于利，后患无穷，如果是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价格收购这个项目，可以考虑一下。”

顾云衡隔着办公桌跟季晚嫣对视，把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

季晚嫣衬衣领口微敞，听着她的分析，落在座椅扶手上的修长手指慵懒地轻敲了几下，“你觉得毕昇会不会愿意把这个项目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价格转手。”

顾云衡实话实说，“很难。”

季晚嫣，“有办法吗？”

顾云衡考虑了一下说，“百分之四十的把握。”

季晚嫣闻言挑眉，“把握这么低？”

顾云衡面色如常道，“不敢夸海口。”

她初来乍到，属于空降，即便无功无过，在别人眼里已经算是有过，如果她再夸下海口这个项目一定能搞定，最后结果却是失败收场，那她以后在宋氏的路子可想而知。

即便不是寸步难行，也是如履薄冰。

两人对话你来我往，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顾云衡话落，季晚嫣盯着她看了会儿，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宋老爷子，“爷爷。”

顾云衡从刚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

头发花白，不怒而威。

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扶手处雕刻着一只鹰。

鹰栩栩如生，尤其是鹰的眼睛部分，锐利，阴沉。

顾云衡无意打量宋老爷子，ᴊsɢ但宋老爷子的目光却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身上打量。

半晌，宋老爷子说了句跟毕昇项目毫无关系的话，“他上周去盐城，是因为你？”

顾云衡知道宋老爷子问的是什么，坦然回话，“是，那个时候我还在万盛，手头有一个跟宋总合作的项目有点问题，宋总找我改策划案。”

宋老爷子，“只是因为项目？”

顾云衡，“是。”

宋老爷子拄着拐杖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季晚嫣，“既然你觉得她有本事，那就让她去谈这个项目，如果谈得下来，就让她留在宋氏，如果谈不下来……”

谈不下来如何，宋老爷子适时停顿。

顾云衡不是傻子，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是让她谈不下来就卷铺盖走人。

顾云衡站在办公桌前不作声，有季晚嫣在，轮不到她一个下属跟宋老爷子拍板。

只见季晚嫣轻敲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一顿，撩眼皮看着宋老爷子，“如果她谈得下来，就只是让她留在宋氏？”

宋老爷子问，“你想怎么做？”

季晚嫣，“赏罚分明，如果她谈得下来，就给她项目百分之一的提成。”

三个亿的项目，百分之一就是三百万。

顾云衡闻言低垂的眸子颤了下抬起。

季晚嫣并没有看她，而是似笑非笑地跟宋老爷子对视，“您说如何？”

第76章 暗里相助

季晚嫣话落，爷孙两无声地对峙。

季晚嫣看似在笑，但笑意明显不及眼底。

顾云衡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了掂量：这爷孙不和。

就在顾云衡担心这爷孙两会不会当场翻脸时，宋老爷子拄着拐杖肃冷着声音开口，“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季晚嫣薄唇勾起，收回目光看向顾云衡，“纪经理，听到了吗？是拿三百万奖金，还是收拾铺盖卷走人，全看你这次有没有本事谈下毕昇这个项目。”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季晚嫣拍了板的事，顾云衡自然不能反驳，只能毕恭毕敬承应，“是。”

季晚嫣轻笑，“出去吧。”

顾云衡接话，“好的，宋总。”

说罢，顾云衡转身往外走，临迈步之前，还朝宋老爷子礼貌地点了点头。

看到顾云衡出来，站在楼道里的一众高管把目光齐齐落在了她身上。

顾云衡经常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万绿丛中一点红，早习惯了这样的注目礼，丝毫没放心上。

顾云衡正往前走，其中一个高管小声喊住她，“纪经理。”

顾云衡不认识对方，闻声，停下步子颔首，瞧了眼对方的工牌，采购部副总祁丰。

“祁总。”

祁丰面上陪笑，低声跟她打探里面的情况，“宋老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面对祁丰的询问，顾云衡没立刻回答，而是用余光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邱林。

邱林不动声色地朝顾云衡点了下头。

顾云衡会意，笑着回应，“为了毕昇那个项目。”

祁丰惊讶，“宋总要做那个项目？”

顾云衡真假参半道，“我瞧着宋老和宋总好像都有这个意思。”

祁丰像是不信，“真的？”

顾云衡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真诚，“是。”

祁丰小声嘀咕，“难得这两位还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说完，祁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假